这次机会必须抓住,以支援卢永祥为名出兵山海关,让直系腹背受敌,一雪当年兵败之耻!
可郭鬼子竟敢大放厥词,主张整军经武,又一再强调实力不足,要保境安民、要战略谨慎、要巩固东北……
要要要!
要个屁!
老子就要打个大胜仗,让这些天天喊着革新的家伙看看,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!!
真是越乱越添乱!
小小的保安团团长竟然是个通缉犯,还杀了那么多人,真是胆大包天!
这样的人,也敢收编?
眼睛呢?!
昨天夜里,张作相给他打了电话,说已经把人抓了。
张作霖给儿子打了电话,让他和郭松龄马上滚回来,两个人今早迈进中院,就挨了好一顿臭骂,骂他俩是有眼无珠!
站在一旁的张 学良十分郁闷,同时也生张作相的气,这种事干嘛要告诉父亲?
听说长春抓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土匪,叫什么‘双枪驮龙’,原本还想让李杜把人送过来,结果出了这么个烂事儿!
事实上,张学 良真冤枉了张作相。
张作相是要找他的,可他和郭松龄下了连队,根本联系不上。
眼瞅着夜深了,第二天早上人就押解到大帅府,肯定要吃个闭门羹,张作相只好打给了自己大哥。
这是唐枭第一次见到张大帅。
那是一张方阔的、被关东风雪磨砺过的脸,短硬的胡须像钢针般扎在下颌,眉毛浓黑,压着一双鹰隼似的眼睛。
他穿着半旧的靛蓝长衫,外罩一件黑缎马褂,没有督军的绶带,没有军帽,可那股子煞气却从骨子里渗出来,仿佛一头收着爪子的东北虎。
“大帅明鉴!”唐枭昂着头,麻绳勒得颈侧青筋暴起,“东震堂用童男童女祭祀,赵威霆给日本人当暗桩,他们死有余辜!还有那个韩学民,他血洗我唐家屯七十九条人命!我等兄弟被收编以后,前前后后剿了上百伙绺子,又将一片废墟的响马哨建好,我唐枭何罪之有……”
“狡辩!”张作霖一脚踹翻茶几,珐琅茶盏‘哗啦’碎在青砖地面上,“剿匪?你他妈比匪还匪!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震得人耳膜发颤。
当这双眼睛盯过来时,唐枭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奉天城流传着这样的话:张大帅看你一眼,子弹就省下了。
他甩袖就走,马褂下摆扫过门框时扔下一句话:“小六子,这种脏活还用人教?”
张学 良脸色铁青。
郭 松龄急步上前:“大帅!此人所言是否属实,还需再查!可剿匪确实是真,重建响马哨更是立下了汗马功……”
张作霖充耳不闻,大步走了。
“行啦!”张 学良一声长叹,没让他继续往下说,声音像结了冰:“毙了吧!”
“汉卿?!”郭松龄额头见了汗。
“你来做监刑官。”
张 学良的声音不等落地,窗外忽然惊起群鸽,扑棱棱掠过秋阳,把阴影投在唐枭扭曲的脸上。
七年蛰伏,终究没能等到手刃仇人那刻。
唐枭笑了,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,先是压抑的低笑,继而变成癫狂的大笑。
此刻,西偏门。
一灰衣老尼拾级而上,腕间佛珠撞响铜门环。
卫兵出来后,刚要大声呵斥,却见住持度牒上赫然钤着:东三省巡阅使印。
第二卷:卧薪尝胆刃霜寒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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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小注:
一九二一年元日,唐枭遭军警构陷,负冤夜遁哈尔滨,自此啸聚山林,以‘周大胡子’之名威震关东。
剿悍匪陈老帅、诛洪门赵威霆于酒宴、漠北结义黑道巨擘韩苍穹、阿什河畔竖起黑山军大纛、巧设连环局智取老占东……终受招安为吉林东部保安团团长,重建响马哨。
然江湖义气终成致命软肋,为救结义兄锒铛入狱。
获救以后,又遭奸佞举报,被押解奉天府。
铁窗寒月,那杆曾挑落无数奸佞的驳壳枪,枪口犹带未冷的硝烟
生死悬刃,山河待晓。
请看第三卷《山河黯处剑长鸣》
又注:
写书五年,从来没写过大纲,说来也巧,此书第一卷我写了260章;第二卷落笔前,就在脑子里想好了卷尾在哪里结束,万万没想到,又结束在了260章!
两卷合计520章整,不知道能治愈多少强迫症读者?
没有重生,没有穿越,一个‘土著’的崛起太让人揪心和不爽。再加上这种题材本来受众就少,所以成绩才会如此惨淡,奉劝看我书的小说作者,能不碰这种题材尽量不要碰,否则你会扑的极惨,太难写出头了!
我有老书支撑着,还能熬,而绝大多数作者等着吃饭,这种题材就是走钢丝,别写!
码字实在不易,尤其还能坚持更是不易,恳请衣食父母多多宣传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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