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大虎和乔大抹子连忙趿拉上鞋跑了出去,三个人好久没见了,他怼他一下,他又怼他一下。
后半夜进被窝后,贾宝鱼问:“你咋知道小刀回来了?”
也不怪他这么问,因为大伙儿都十分肯定,在丁大霞说出那句话之前,没人听到外面有动静,贾宝鱼耳朵贼着呢,也没听到。
丁大霞说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个念头,然后他就回来了!”
贾宝鱼直挠脑袋,实在是整不明白了。
不等他想明白,丁大霞开始扒他裤衩子,颠鸾倒凤过后,丁大霞发现了他屁股上的鞭痕,问怎么回事儿。
贾宝鱼编了套瞎话。
本以为糊弄过去了,不料第二天丁大虎就告诉了姐姐,说贾木鱼乱搞破鞋,被军法处好顿抽鞭子。
当天晚上,还要往丁大霞肚皮上爬的贾宝鱼,被一脚蹬下了炕。
接下来的正月里,唐枭在长春起早贪黑做起了奶爸;贾宝鱼在柳林乡搂着快成神婆的丁大霞睡觉;广州城的陈卫熊有些忙,要哄儿子,要陪老婆,还要常与陈家那些堂兄弟们喝酒聚会,每次都带着便宜小舅子金佑森。
这些人都很听话,没一个人带着肩章走的。
只有一个人,摘下来以后就悄悄放在了怀里,快郭家店时,坐在马车里又戴上了。
这个人就是刘铭,刘二少爷!
刘宁泰看着长腰到膝的黑亮马靴,一身军装笔挺的二儿子,不禁老泪纵横。
大哥刘传问他:“这是多大的官儿呀?”
“少校营长!”刘二得意洋洋,自动把‘副’字过滤掉了!
当天下午,刘家杀了六头大肥猪,给屯子里所有人家都送了一大块肉。
刘家有钱,可政府和军队里都没有人,这下好了,儿子当了营长,刘宁泰怎么可能不高兴。
祭祖时,刘宁泰让儿子结结实实磕了九个头,他也是扬眉吐气,走路都轻飘起来。
刘传也为弟弟高兴,逢人便说我弟当营长了,手下上千大兵都得听他使唤!
原本一切都好,虽说吉林东部地方保安团还不是正规军,可屯子里没人知道,刘家上上下下更不清楚。
事情又出在刘二少爷的裤裆上。
大年初六,他在家待不住了,分外想念闻卿姑娘。
这天下午,他让护院三娃子套好马车,就奔了公主岭镇怀德大街的玉香阁。
望着一身戎装的刘二少爷,老鸨子秦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可不是屯子人,一眼就看明白这货挂着的是少校军衔,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。
“哎哟——!二少爷这可是出息了!”秦妈妈真为他高兴,原因是太熟悉了,当年她在乘鸾楼做老鸨子时,就认识这小子了。
那年,刘二才十五岁。
“快,快让闻卿出来!”刘铭真想她了,想死了都。
“呦,真不巧,闻卿正陪客人,要不让翠姑娘陪你?”
“不行!”刘铭来了脾气:“那丫头叫起来像踩着她尾巴似的,一身的骨头,硌得慌!”
说来也巧,翠正往大厅走,见二少爷一身军装还在惊喜,兴冲冲迎了过去。
走到一半,就听到了他的话,翠差点没把肺气炸:你小子白睡了我不说,还背后讲究我是不是?
尾巴?
我是猫吗?
她转身就回去了,上楼后看到闻卿房门前的三个小伙子,眼珠一转,笑眯眯走了过去:“哥哥们,你们家老爷一晚上都不会出来,傻站着干嘛,到我屋里喝杯酒吧!”
三个人相互瞅了瞅,都嬉笑起来,跟着她进了隔壁。
翠太了解刘二少爷什么脾气了,一会儿就得杀过来,门口有护院的话,事情怎么能闹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