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,我错了!”盛秋莲笑了起来,接着说:“后来多亏了人家段队长,是他在粪坑里帮忙找出来的两块长条小木牌子!刷干净以后才看清,一块刻着‘天公’,另一块刻着‘地母’!”
“于是乔叔又把两块牌子钉回了房梁上,按照老马说的,上了供,又烧了一些纸!弄完这些回到屋里,就见大霞已经醒了,盘着腿儿坐在炕上要吃饭,说她都快饿死了……”
丁大霞说:“对对对,醒过来就看见我师父那张老脸……”
她又重复了一句。
丁大虎问:“那到底是咋回事呀?”
“后来我才想起来,你们走了以后,我回仓房好像去找啥,找啥了呢?”丁大霞开始冥思苦想起来。
贾宝鱼无奈道:“这不重要,快说为啥把那两块木牌摘下来了?”
“哦,对,反正就是抬头看见了,也看不清上面画了啥,感觉碍眼,就找了个破梯子踩着上去薅了下来……上上下下折腾的尿急,去茅房撒尿的时候,随手扔下面了。”
破案了,原来如此!
乔大抹子非要去看看,贾宝鱼也好奇,端着油灯,三个人就去了仓房,果然看到了钉在房梁上一南一北两块小木牌儿。
贾宝鱼打了个冷战。
丁大虎咧着嘴直‘呲呲’,冷风呲的门牙生疼:“艾玛,真事儿呀?”
乔大抹子就觉得后背一股股凉气直冒,掉头往回走。
回去以后,接着喝酒接着聊。
谁都没想到的是,老马两口子看好了丁大霞后,竟然相中了她。
老马说他查了仙缘,确认这丫头有仙缘,这次她疯就是仙家在磨她性子,目的是让她未来接受‘使命’。
听老马说要收自己做徒弟,还要学习仙家规矩,丁大霞问:“供饭吃吗?”
老马媳妇说没问题,我俩吃啥你吃啥。
丁大霞说:“那还行,不过不能耽误我去老郝家!”
整个柳林乡都知道这丫头犯花痴,看上了郝家少爷,没想到还惦记着呢!
老马说:“你在医院脱了个溜光,把人家郝少爷都吓跑了,还好意思再去?”
“啥?”丁大霞懵了,唯恐他骗自己,又问盛秋莲,得知是真的以后,趴在炕上哇哇大哭。
原本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,哭完也就哭完了,不耽误继续去,可老马吓唬她,说你如果再去的话,天公和地母很可能还会来找你,带着你再过屎窖子。
丁大霞正不好意思呢,又被这两口子连哄带吓,就同意了。
就这样,老马成了她的领仙师父。
话说老马眼神很毒,虎啦吧唧的丁大霞还真是这块料,她跟着干过几趟活儿以后,也越来越感兴趣了。
不过出马这种事情要讲缘分,丁大霞的缘分还没到,只能先跟着他两口子锻炼着。
原本她还三心二意,直到上秋儿时郝义三结了婚,才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儿。
听着听着,丁大虎哭了,大伙都瞅他。
“呜呜呜——做不了地主崽子了——呜呜呜,姐呀,你真该再坚持坚持……”
盛秋莲笑骂:“坚持到郝少爷休妻吗?”
丁大虎抹了一把眼泪:“姐,你会跳了吗?”
“嘎哈呀?”丁大霞问。
“把他俩跳黄了,你不就能进门了嘛!”
丁大霞眨了眨眼,似乎在考虑有没有这种可能。
贾宝鱼看看这个,又瞅瞅那个,愁得他肝肠寸断,开始后悔跟着他俩回来了,拿着钱去哈尔滨不好吗?找家窑子一待,吃喝嫖赌混到正月十五,多自在!
正说笑着,丁大霞突然来了一句:“呀,小刀回来了!”
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怔,紧接着,就听院门响,传来小刀的声音:“大霞姐?大霞姐?!我姐在没在你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