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总疯,平时呆呆的像块木头,只有见到男人才疯,疯的状态就是脱衣服,按都按不住。
住院当天,小刀他姐盛秋莲就扔下了锄头,来医院伺候她了。
愁啊!
盛秋莲愁毁了,弟弟这段时间没来,丁大虎和乔大抹子他们也不知道在哪儿,这可怎么办?
直到乔大抹子父母过来,说看着不像实病,能不能是撞邪了?
盛秋莲也不懂,但觉得有道理。
正赶上赵管家过来了,就在走廊和他说了。
为啥在走廊呢?
因为见到赵管家以后,丁大霞也要脱衣服,真按不住。
就说前几天吧,县城教育课工作的郝义三听说了,拎着水果过来看她。
没说几句话,丁大霞就犯了病,三下两下把自己扒了个溜光,吓得郝义三落荒而逃,苹果滚落一地。
赵管家听盛秋莲说完,挠了挠脑袋:“跳大神儿就简单了,咱乡里就有!”
盛秋莲这才想起来,柳林乡北街老马家两口子就是专业跳大神儿的,十里八乡名气贼大。
第二天,老马两口子被赵管家拉来了,见到丁大霞后,老马就说:“这丫头,平时就疯疯癫癫的,看样儿不是实病,跳跳看吧!”
结果行套刚拿出来,医院就来了人,说啥不同意在病房跳大神儿。
也可以理解,真要是跳好了,人家医院还开不开了?
于是赵管家去办了出院手续,把老马两口子、盛秋莲和丁大霞拉回了柳林乡。
丁大虎、乔大抹子和贾宝鱼他们提前请了三天假回来的,大年二十九到的柳林乡,当天晚上聚一起喝酒时,丁大霞把这段经历讲得绘声绘色:
“我迷糊了,真迷糊了,那段时间啥都不知道,撒谎小狗……”
丁大霞虽说有点儿虎,可知道自己有病以后,竟然见到男人就脱衣服,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所以一再解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就记得自己在屎窖子里走,艾玛,全是屎呀,老味儿啦……”
丁大虎摔了筷子:“能不能别说了?”
丁大霞扬起筷子就抽:“用你管我?用你管我?!吃饭都堵不住你嘴呢?”
“饭是堵不住,屎堵住了!”
贾宝鱼劝:“你说你的!”
“说哪儿了?”丁大霞问。
“屎窖子,全是屎!”
“对,屎窖子,全是屎,真全是屎!前面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,后面跟着一个小脚儿老太太,这俩儿人……哎呀妈呀,贼啦埋汰!他俩带着我走,走啊走,走过一个屎窖子又一个屎窖子……我都看着蛆了,密密麻麻,贼肥!就趴在屎窖子两侧的木板墙上蛄蛹……蛄蛹……”
贾宝鱼也受不了,放下了筷子。
“再后来,我就醒了,在家里醒的,醒过来就看见我师父那张老脸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,是盛秋莲说的:
“我们回来以后,老马两口子就装扮上了,这俩人唱得还挺好听……大神上身儿以后,说大霞把家里供奉的天公和地母扔茅坑里了,所以人家才折磨她的……”
一席话说得贾宝鱼他们都懵了,不知道什么是天公和地母。
盛秋莲接着说:“大神儿走了以后,我就问大霞,可她稀里糊涂地也说不明白!我们就四处找,后来还是乔叔见仓房房梁上一南一北有两块发白,明显上面钉过什么东西,又被摘了下来,所以才那么干净……”
“小赵管家说:既然大神说扔茅坑里了,那就去找找吧?”
“大霞懒得呀,茅坑都满了……”
听到这儿,丁大霞不高兴了:“咋是我懒呢?明明是你不让我掏,说给你留着上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