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喊,可根本就喊不出来。
他想去掏枪,念头刚起,自己腰上的马牌撸子就到了周大胡子手上。
“你小子……不会把自己亲爹杀了吧?”唐枭在他耳边小声问完,就拖着他进了房间。
进了金家以后,他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!
金家开着鹤立岗地区最大的煤矿,家里太冷清了,当然了,说给下人都放了假也没什么毛病。
不过听说金老爷子枯树发新芽,几年前还生了个老四,每天带在身边。
大白天的,就算他有了病,六七岁的男孩子也该活蹦乱跳才对!
二楼如此安静,太不正常了!
原本他就提着小心,所以在开门闻到这股血腥气后,唐枭连忙转身,眨眼间就制住了金永祥。
金永祥轻敌了,他以为这俩人没有了枪,就啥也不是了!
可他万万没想到,这周大胡子赤手空拳,又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,竟然能把拿着枪的自己制住。
唐枭不会读心术,否则一定会哈哈大笑:
爷杀过的人,算上你的手指脚趾都数不过来了,踏过的尸体都能摞成小山,岂是你一个地主崽子想拿下就能拿下的?
一只胳膊勒着金三爷,唐枭来到床前,看到了金泽霖的尸体。
唐枭惊讶,刚才自己就是随便一说,没想到这金老爷子还真死了,真是乌鸦嘴呀!
“拥护啥呀?”他问。
金永祥脸已经憋得紫红,他想说话,想呼吸,胸口都快憋炸了。
唐枭伸手在他身上拍打了几下,在确认没有武器之后,这才松开了手。
呼——呼——
这位金家三少爷一只手扶着床头,佝偻着身子,喉咙像个破风箱一样急促地喘了起来,贪婪地呼吸着空气。
“说说吧,拥护啥?”唐枭又问。
金永祥开始呕吐起来,把早上喝的那点小米粥都吐了出来。
看得唐枭直恶心。
他脑子也没闲着,这小子把自己引来这里,很明显是想嫁祸给自己了!
其心可诛!
还敢弑父,这样的人,无论如何都留不得!
既然没有孩子的声音,很可能把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杀了,看来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,很可能是因为家产继承。
一个念头压不住了……
控制住这小子,以后金氏矿业和金家的家产就是黑山军的了!
转念又想,好像不行,毕竟这里是黑龙江,不是吉林。
怎么做,自己才能从中得到最大好处?
唐枭脑子没闲着,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金永祥。
“拥……护啥?你说……你说拥护啥?”金永祥吐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,胡乱抹了一把,大声道:“这老不死的,要、要赶我去当兵,要把家产给那个孽种!”
说着,他狂笑起来:“对,孽种!就是孽种!他知道那个孽种是我大哥的,竟然串通了胡子,把我大哥撕了票……”
唐枭懵了!
一时间脑子被他说成了浆糊,没绕过来这个弯儿!
怎么听着这么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