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朱自强去找了秦川,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。
秦川听完就懵了,两个人虽说在三营有一些名气,鲍传桓也算另眼相看,不然也做不了排长。
可毕竟只是个小排长,能扛得住青帮张小矛的金钱攻势吗?
鲍传桓人品不错,但在沉甸甸的小黄鱼面前,能有几个人不动心?更何况朱自强也不是他家亲戚,更谈不上什么心腹爱将,凭什么要保他?
“算逑!”朱自强大咧咧道:“我他妈就注定当不了兵!我去找唐爷,都说他们在佳木斯那边站下了,还闯出了黑山军的名号!”
秦川思来想去,长叹一声:“一起走吧!”
“别呀,你也没啥事儿!”朱自强劝他,话说秦川和自己不一样,他真是个好兵,如果不是年纪偏大,鲍传桓肯定重用他!
秦川是1889年生人,今年已经33岁了,在军营里面真不算年轻。
“操!”他就骂了一个字。
朱自强明白他的意思,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心下感动,可说出来的话却难听:“我他妈可没拉你走,后悔了别赖我……”
两个人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,分别和各自的连长请了假,骑着马就出了军营。
会合后,往东走了。
他俩不知道的是,当两个人经过哈尔滨时,就在埠头区十道街‘真味居’私家菜馆里,已经瘦成旗杆一样的张小矛,刚好拿出了四根小黄鱼,放在了鲍传桓桌前。
“鲍营长,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……”
鲍传桓,字毅骧,1885年生于吉林永吉州乌拉街。
他自幼深受尚武精神熏陶,对军事事务展现出浓厚兴趣与天赋。
1906年,考入奉天陆军小学堂,该校后续历经发展变革,成为东北讲武堂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1909年加入吉林陆军,从基层排长做起,凭借出色的军事指挥能力和身先士卒的精神,在多次军事行动中崭露头角。
1919年,暂编吉林陆军第十九混成旅组建,鲍传桓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卓越的军事才能,被调入该旅步兵第一团,担任第三营营长。
鲍传桓看了看面前的金条,随后看向了张小矛:“张七爷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!”
张小矛就激动起来,把朱自强羞辱他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。
“鲍营长,我想求您把他交给我!”
鲍传桓听着想笑,听他说出这番话后,脸色就难看起来。
“张七爷,我手下的兵犯错,哪怕没有这顿酒,我也一定会处罚他!可交给你,不行!”鲍传桓正色道。
张小矛没说话,又从桌下拿出了一摞老头票,至少五千。
他把这沓钱放在了桌上,用力往前一推:“鲍营长,给您添麻烦了……”
鲍传桓缓缓起身,张小矛没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回身摘下墙上的棉军帽,鲍传桓喊了起来:“来人!”
包房门开了,两名警卫走了进来,见他戴上了军帽,就明白什么意思了。
其中一个拿起衣架上的棉大衣,开始帮他穿。
“鲍营长……”张小矛有些急,可又不好去拉他。
鲍传桓穿好了棉大衣,脸上挂着一层冰霜:“张七爷,这件事我知道了,回去以后我会处置他,就这样吧!”
张小矛连忙去拿那些金条和纸钞:“等一下,鲍营长,这些你拿上……”
鲍传桓再没说一句话,大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