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!我保你直接当上军官!”
“艹!”他依旧满是不屑,“等招安而已,没他妈个准儿,我信不过你!”
见到他这番做派,唐枭不仅不生气,还暗竖大拇指,不错,老陈眼光不错,这是条汉子!没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,还敢侃侃而谈,甚至骂脏话。
“好吧,我给你时间考虑,随时可以找我们!”说着,唐枭站了起来。
三个人转身就往外走,也没在乎许大炮是否会拔枪。
来到门口,唐枭又转身说:“忘说了,你一个人投奔不好使,我要你们保险队的所有人!”
“不用考虑,我不同意,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许大炮抱起了肩膀。
“不会怎么样!”
说罢,三个人就离开了。
许大炮跟了出去,以为会听到很多脚步声,还在心里骂值夜的手下,竟然放这么多人进城,还没通知自己。
仔细听,好半天才响起马蹄声。
多说四五匹马。
竟然就来了这么几个人?
回去躺在炕上,许大炮开始辗转反侧睡不着了。
他没读过书,更不懂什么叫理想,对未来也没想那么多,可他明白,日子这么过下去的话,早晚有一天不是被胡子打死,就是年纪渐长后穷死在这里。
一辈子也走不出依兰城。
可如果让他去克扣兄弟们的饷钱,或者去勒索那些大户的钱财,他干不出来,也不想干。
那就不是爷们干的事儿!
回去的路上,唐枭说:“九年前,刚出哈尔滨就遇到了土匪……陈军师,麻烦你跑趟摩天岭,我二哥他们肯定知道谁干的!”
“相中了?”陈卫熊笑问。
“还行,起码是个正常人!”
贾宝鱼问:“啥意思呀?我们不正常呗?”
刘铭追了上来:“对呀,大柜,我们不正常吗?你这话让我们很受伤啊!”
贾宝鱼哭丧起了脸,张嘴:“啊——”
刘二少爷打了个哆嗦。
“贾宝鱼我本姓贾,跟着唐爷闯天涯。
刀光剑影浑不怕,就怕唐爷眼瞎瞎。
唐爷挥手我冲锋,他说东来我往东。
唐爷眼里没咱俩,出生入死一场空……”
唐枭歪着脑袋问刘二:“兄弟,你觉得正常吗?”
1922年6月6日,芒种。
牡丹江地区大架子山的大掌柜震天炮,带领手下三十匪众,奔波了两天两夜,连续抢了三座村落后,在午夜时分,又潜进了距离依兰县南300里的勃利县林口村。
一个多小时后,三十一匹马不紧不慢地离开了。
林口村九十余户人家都被抢掠了一遍,一共就放了五枪,打死了三个试图反抗的村民。
勃利县保险队半个时辰后才赶过来,可哪里还有人了?
后夜两点,一行人进了大架子山,这次出来已经两天了,终于回了家,匪众们很是疲惫。
震天炮坐在马上正打着瞌睡,炮头过来说:“大柜,有棵树倒了,不知道是被雷劈的,还是根儿烂了……”
他马鞍上还绑着三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。
震天炮不耐烦起来:“下马抬走!这种屁事也来请示我?”
骑了这么长时间,也都累了,大伙纷纷下了马,十几个人去帮忙抬树,另一些人解开裤子‘哗哗’尿了起来。
震天炮才尿了一半,就听身后‘呯’的一声巨响。
紧接着,身旁掌管各棚胡匪站岗放哨的水相直勾勾扑倒在地,他的后脑被掀开了,裤子还没提上,露着白花花的屁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