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寡妇号称依兰县的豆腐西施,白白嫩嫩。
她丈夫是个短命鬼,五年前看人家杀牛,结果被发了疯的牛顶死了。
没人知道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,白寡妇的丈夫死后她不堪其扰,大约一年多以后,四五个地痞都被打断了腿,再也没人敢去了。
许大炮晃晃悠悠回了家,院子里拴好马,刚一拉开门,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。
他用力抽了两下鼻子,刚要转身走,谁料脑后就被枪口顶住了。
“别动,进屋!”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许大炮瞬间汗就下来了,酒也醒了大半,家里院子也不大,他不明白这人躲哪儿了,自己怎么就没发现?
他身后这人正是贾宝鱼。
贾宝鱼实在是好奇,问他:“你咋知道屋里有人?”
许大炮咧了咧嘴:“我他妈也不傻,家里什么味儿我还是清楚的,突然间没味儿了,肯定是进人通了风!”
贾宝鱼惊讶:“人才呀,活这么大,第一次见凭着味道来判断危险的……”
黑洞洞的屋里。
唐枭笑骂起来:“我就说不让你开窗户,你非开!”
陈卫熊划着洋火,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:“不放放能待人吗?我都怕自己晕过去!”
真不怪他。
半个小时前,三个人进屋后差点没吐出来。
味道实在是太丰富,怎么形容呢?
有三伏天剩菜馊了的味道,有汗衫穿了一夏天没洗的味道,还有臭脚巡皮靴的味道……总之各种味道混杂在了一起,极其古怪冲鼻子。
进屋以后,陈卫熊连忙捂住了鼻子,伸手推开了北窗。
唐枭确实劝了他两句,可陈大茶壶说:“那我去院子里等,这屋我一分钟都待不了!”
唐枭无奈,因为他同样想出去。
一转身,发现贾宝鱼早就出去了,跑的比兔子都快。
终于把这小子等回来了,贾宝鱼用力顶了下枪口,低声说:“进去吧!”
许大炮迈步往里走,油灯昏暗,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长脸汉子,正是今天中午在饺子馆遇到的那个道士。
虽说此时他没再穿道袍,可这张长脸,过目不忘!
再看坐在炕沿上的这个大胡子,许大炮不由一怔,‘周大胡子’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。
是黑山军,他们进城了?!
唐枭笑呵呵打量着他,这家伙身高中等,方头大脸小眼睛,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,不知道陈大茶壶怎么就相中他了?
“问个事儿!”唐枭说。
许大炮站在了两个人身前,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大胡子,不知道他要问什么。
唐枭问他:“你咋这么埋汰呢?”
许大炮脸就涨红了,小眼睛都瞪圆了:“周大胡子,你他妈是来羞辱我的吗?”
“呦,看来脑子还行,起码能猜出我是谁。”唐枭点了点头,没再追问他为啥这么埋汰。
贾宝鱼把枪收了起来,坐在了一旁的破椅子上,旁边还有一把椅子,遗憾的是缺了条腿儿,不然唐爷和熊爷也不会都坐炕沿上。
贾宝鱼四下打量,他想不明白,这四方脑袋怎么说也是保险队的队长,咋就能穷成这样?
丁大霞在柳林乡的家就够穷的了,可相比之下,丁家就是豪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