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野马都在全力奔跑,只有带头的那匹黑色头马跑得十分从容。
身后已经有人出手了,一阵阵马嘶响起。
唐枭没有回头去看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头马,眼角余光,留意着苏赫巴鲁。
当大伙陆续出手套马后,马群渐渐散乱,那匹黑色头马早就发现了危险,却迟迟不肯单独离去。
稀溜溜一声愤怒的马嘶。
苏赫巴鲁把握住了时机,套马杆子闪电般伸了出去。
不料黑马却改变了路线,这一下并没套上。
苏赫巴鲁也怒了,用力踹着马腹,催促着胯下白马再快一些。
唐枭唯恐落下,苏赫巴鲁那一下落空后,连忙也伸了出去,可黑马在疾驰中竟然能够左摇右摆,任意改变路线,根本不给两个人机会。
两个人一左一右,不停试探着寻找机会。
唐枭并不先出手,每次都要等苏赫巴鲁出手后,再伸出杆子。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终于赶上了一次,黑马在躲避苏赫巴鲁的刹那间,刚把马头摆了过来,恰好钻进了唐枭的套马杆里。
不等他收杆,苏赫巴鲁也套了上来。
黑马一声嘶鸣,满是不甘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,全都准确无误地套在了马上。
区别是,唐枭套在了马脖子上,而苏赫巴鲁套的是马头。
唐枭有些脸红,因为套在马头上能收放自如,这才是正确的方式。
而套在马脖子上以后,如果治不服被套的野马,又跑不过他,就只能放弃套马杆,让人耻笑了!
唐枭与苏赫巴鲁并驾齐驱时,套马杆紧绷的牛皮绳在零下二十几度的空气中发出‘咯吱咯吱’的摩擦声,两人呼出的白气在眉毛上凝成了冰晶。
黑色头的马鼻孔里,喷出的热气在阳光下形成彩虹般的光晕。
它开始发力了,很快就与左右两个人拉开了距离。
苏赫巴鲁开始收套马杆,可这匹马的头都不歪一下,任他如何用力,都无济于事。
唐枭也在收杆。
黑马的脖颈仿佛钢铁制成一般,两个人一左一右同时都在用力收杆儿,可因为都较着劲,结果就是谁都扯不动。
黑马还在加速!
再拉开一点儿距离的话,就只能松手了!
“驾!”
唐枭用力踹了马肚子一下,枣红马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,可无济于事,根本追不上。
黑马持续发力,仿佛一辆奔驰的火车头,之前好半天才添一锹煤,现在两个壮汉同时在往锅炉里添煤,蒸汽机开始咆哮!
苏赫巴鲁身后有匹野马,加速靠了过去。
不止一匹,还有一匹靠近了唐枭,这两匹马明显是要帮它们的头马。
只是它们的速度都不行,耐力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。
黑马持续加速,眼瞅着距离越来越大,要么两个人都松开手,放弃套马杆子,要么都被扯下马。
苏赫巴鲁朝唐枭大吼:“你松开,我来!”
唐枭像没听到一样。
心中腹诽,凭啥你来呢?
后面的人大部分已经套中了自己相中的马匹,正在跟着奔跑。
赵木和吴铁牛都焦急起来,可两个人手里也都套着马,也在全力奔跑,根本帮不上什么忙。
韩苍穹始终没出手,一直跟在了他们身后不远。
这时,就见苏赫巴鲁竟然松开了缰绳,两只手扯着套马杆,稳稳站在了马背上!
我艹!
唐枭惊了,这样也行?
他看出来,这家伙可不是在表演什么,而是要往这匹头马身上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