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陈卫熊从小就在一起玩耍,感情很深,见两个弟弟出言不逊,自然看不惯。
陈盛北和陈盛波虽说不是一个母亲,但性情相仿,自小纨绔,长大后更是招猫逗狗,赌博逛窑子无所不好!
两个人不说话了,可脸上的神情明显不服。
陈卫熊刚要说话,三姐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,只好闭上了嘴。
这些人说的都是粤语,三姐听得一知半解,大部分要看脸上的神情去猜测才行。
她一手抱着儿子,另一只手端起酒杯,盈盈笑道:“大哥,我敬您一杯!”
陈盛南连忙端杯,一饮而尽。
三姐也干了。
一桌人暗暗惊讶,这北方女人真是豪爽,长得也漂亮,真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陈老二!
邻桌几个堂弟过来给陈卫熊敬酒,说得花团锦簇,十分客气。
陈卫熊离开时才9岁,这些人还没出生,听着他们自我介绍,一一记在了心里。
酒过三巡,陈繁源想让他们平辈人多亲近亲近,于是招呼六个弟弟,还有年迈的太叔公、两位叔叔到后庭院喝茶去了。
没一会儿,陈卫熊六叔陈繁代的儿子陈盛平过来了,先前陈卫熊就注意到,这小子眼神儿总往三姐身上落。
他敬完酒不走,搂着陈卫熊的脖子结结巴巴道:“二、二哥,我们可都、都在家闲着呢,以后你受到重用,可、可得提拔一下这些弟弟们呀!”
有些话,陈卫熊本想找时间和大伯聊,看来不说不行了,否则这些家伙一定以为自己是来和他们抢饭吃的!
他笑眯眯地劝了几句,想让这小子回自己座位,他就开诚布公地说几句。
不料这个货赖上了,磨磨叽叽,满嘴酒气,怎么劝都不走。
“老七,你喝多了……”陈卫熊恼怒起来,说着话,两根手指抽出了藏在袖口里的‘迷魂帕’,藏在手心,轻轻拍了下陈盛平的肩膀。
‘迷魂帕’里的迷药沿着虎口散了出去。
陈盛平两眼翻白,紧接着膝盖一软,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。
堂妹们惊呼起来,七嘴八舌。
这个说七哥一喝酒就这样,那个说老七快醒醒。
三姐知道,这肯定是孩儿他爹使了什么手段,忍不住暗笑,事实上,她并不喜欢这种氛围。
先前喝酒时,大伯陈繁源话里话外,想留他们住在这里。
那句话说完,六桌人都安静下来,无论长辈还是平辈,脸上什么表情都有。
在火车上的时候,陈卫熊就讲过陈氏的规矩,每一代确立家主以后,旁支都要搬出去另立家门,只有直系血亲才在一起生活。
现在家主是陈卫熊的大伯。
也就是说,这座祖宅里生活的都是大伯的子女,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,都在一起生活。
而大伯那六个弟弟,在他做家主后,就搬出了祖宅。
同样的道理,等陈卫熊的堂兄陈盛南做家主后,他两个庶出的弟弟陈盛北和陈盛波,也要搬出去。
按照规矩,即使陈卫熊的父亲当年没被老爷子赶出家门,在其大哥陈繁源做家主后,也要出去自立门户。
所以当陈繁源说让他们一家三口留下时,那么多人脸上变颜变色。
因为他们这一支,已经没有了住在祖宅里的权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