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。
此时看到唐枭竟然因为那个女人冷下了脸,更不舒服了,没好气道:“可怜什么?有什么值得可怜的?她错把‘宠爱’当成了‘爱情’,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最特殊的女人,实不知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身份,不过是个姨太太而已!她要是不那么闹腾,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!”
唐枭说:“我承认你说得有一些道理,可我也有自己的看法!”
鹤顶红冷笑起来:“哦?那就说说吧!”
唐枭继续道:“她很可悲,如果没遇见大帅,或许会和青梅竹马的丈夫安稳度日,生儿育女,一生喜乐平安!她的弟弟也不会当兵,又因为醉酒丢了年轻的性命。”
“她也可叹,从被迫出嫁到爱得炽热,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,最后却输得彻彻底底。”
“但是,她同样可敬!”
“她曾试图靠‘争宠’留住丈夫,却始终没迷失自我,她爱得热烈且清醒,意识到丈夫没那么爱自己后,果断收回感情,不委曲求全,不低声下气。”
“她一直是那个骄傲的宪夫人,爱得纯粹炽热,离开时也决绝干脆!”
“她的生活并不幸福,始终在爱情与亲情、自由与束缚之间挣扎,她最终选择出家为尼,了此残生……姐,无论如何,死者为大,咱们没必要说三道四,你说呢?”
鹤顶红想说,没想到你小子口才渐长,转念又沉默了。
这番话让她刮目相看,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,从长春跑来奉天城,难道是来吵架的吗?
“你说得对,姐错了!”
她本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,任何事情都是拿得起放得下,这句认错语气真诚,让唐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一个多小时后,鹤顶红才离开。
根据唐枭考察到的现场情况,两个人又把行动方案反反复复推敲、演练,这才放下心来。
时间来到了六月三日的晚上。
傅家甸卫生队大库。
由于昨天刚办完葬礼,丁大虎、吴铁牛都没过来,这边只有陈卫熊、赵木、小刀和乔大抹子四个人。
大奎和三猫他们离开后,赵木说:“让我先走!”
“不行!”
陈卫熊知道他想干嘛,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,他要去刺杀韩学民和林元魁!
“既然两边一起行动,我那边枪响了也没有问题!”赵木十分坚持。
陈卫熊还是想稳妥一些:“能一声不响地离开,肯定是最安全的,等明天早上被发现时,咱们已经到了长春!”
小刀和乔大抹子也纷纷劝他。
赵木说:“只杀一个,我把握好时间,就开一枪,打没打到,我都会往火车站赶!”
“赵木……”
“熊爷,你就让我任性一次,行吗?”赵木打断了他,那双眼睛已经成了血红色。
陈卫熊一声长叹:“好吧,无论成功与否,马上就走,别忘了,老唐还在眼巴巴等着你!咱兄弟未来的路长着呢!”
“知道了!”
“去杀林元魁,姓韩的留给唐爷!”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