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唐枭说伺候人的活儿他干不了,印心老尼姑头也不抬说:“你可是答应过我的,就一个半月的时间!”
“是,我是答应过你,什么体力活儿我都没问题,可这种低三下四小厮的活儿,没法干!”
“王巧凤和孩子不救了?”
王巧凤是三姐的名字,这一定是鹤顶红告诉她的。
“你肯定能找到?”唐枭问。
“我答应过你了,自然说到做到!”
“可你每天也不出门,怎么找?”
印心愕然,抬头看向了他:“知道奉天城多大吗?知道有多少人口吗?近六十万人,一家家去问?猴年马月能找到?再说了,就算找到了,既然是被软禁,也不会让你察觉到就是这家,明白吗?”
唐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,否则也不会来这儿当力工了!
“那……那你得做点儿什么吧?”他说。
印心又低下了头,淡淡道:“我做什么,你看不到的,做好你自己吧!”
唐枭想问,我怎么会看不到,难不成你会分身出去找人?
他没说,出去干活去了!
这就是此时此刻陈大茶壶面临的困境,老婆孩子捏在人家手里,只能乖乖听话。
和贾宝鱼他俩一起去找,肯定不如分开行动,不同渠道,机会才更大,再加上又是鹤顶红的意思,换个人的话,唐枭也早就忍不了了。
一天过去了,两天过去了,很快来到了四月底。
唐枭渐渐熟悉了白衣庵,这里一共就六位尼姑,除了住持印心,病秧子密亮,还有三个中年尼姑,一个长条脸的小尼姑叫慧琳。
白衣庵不是没有香火,只是不旺盛而已,每天也只有三三两两的香客过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佛也贪财,每次遇到有钱有势的香客,印心虽说不会笑颜如花,却也是毕恭毕敬,不吃饭送出二里地。
唐枭每天上午依旧给密亮送药,有时还会帮她煮药。
他也不给这个女人什么好脸子,每次她发脾气,掉头就走。
一来二去,也不知从哪天起,这病秧子就不再恶语相向了,不过说话依旧刻薄。
这天,唐枭见她喝完了药,脱鞋抬脚就上了炕。
密亮一惊,一把抱住了棉被,结巴起来:“大胡子,你、你、你干啥?”
知道唐枭叫周富贵以后,她说你这名字真土气,还不如叫你大胡子,于是就这么叫上了。
“放心,干啥也不干你!”
唐枭毫不客气,这女人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,你越是敬着她,她越是蹬鼻子上脸,甚至瞧不起你。
听他如此粗鲁,密亮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了一丝红晕。
唐枭伸手把窗帘挑了起来,阳光豁然涌了进来,密亮连忙闭上了眼睛,恼怒道:“你干啥呀,快快,快放下!”
“放个屁呀!你一天天屈屈在屋里,一点儿阳光都看不到,再喝十年药病也不会好!”唐枭一把就将窗帘扯了下来:“今天先感受一下,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!”
“我不去!”她把脸扭到了里面,躲避着阳光。
“小样儿,还由得你了?”
唐枭蹦了下来,坐在炕沿上套鞋,又说:“多见见太阳,才能好得快!”
密亮紧紧闭着眼睛,一声不吭。
唐枭回头看她,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她眉间。
接触的刹那间,密亮浑身就是一抖,紧接着,就感觉有两根温热又粗糙的手指在往两侧抻。
耳边响起大胡子温柔的声音:“以后少皱眉,都有印儿了,不好看!”
密亮鼻子一酸,久违的关怀让她心中涌起阵阵暖意,她想答应,可一张嘴却只说出了一个字:“滚!”
唐枭已经习惯了她这张嘴,也不生气,起身走了。
晚饭前到家,就见大熊和隔壁的苗小楼正在院子里练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