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蹲在了她身前,轻声说:“嫂子,您节哀,我想问问,您知道那两个女人去哪儿了吗?”
郭余氏缓缓摇头,一句话都不说,任由眼泪哗哗往下流。
唐枭不喜欢郭明扬,更不喜欢他爹郭山东子,包括那两位张扬的姨太太,但对郭余氏,他还是心有不忍。
因果报应,没有自己的话,或许这个家是另一番景象。
他觉得自己该为这个女人做些什么,否则就这么回去的话,觉都睡不着,于是回头说:“赵木!小刀!你俩留下,帮着嫂子把老爷子安葬了!”
“是!”
“嫂子,你放心,只要她们没离开哈尔滨,我就帮你找出来!”唐枭又看向了郭余氏。
郭余氏‘哇’的一声哭了出来,撕心裂肺,一旁的邻居也都抹起了眼泪。
回去的路上,唐枭吩咐光头老六:“老六,你去大库找秦川,让下面的人都留意起来,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两个女人给我翻出来!”
两天以后,赵木和小刀回来了,两个人都有些疲惫,情绪也不高。
晚上,唐枭去了赵木房间,这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。
郭明扬死了以后,郭家的钱都握在了郭山东子手里,这老头儿抠门的厉害,两个姨太太恨得牙根痒痒,可除了正常花销,多余一分钱都看不到。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,终于有一天,两个女人找到了郭山东子藏钱的地方,挖出来平分后,各自带着女儿连夜就跑了。
郭山东子每天起得早,固定去前街买回一块豆腐,让家里唯一的厨子炖上以后,就在客厅里喝茶。
平日里小孙女起来得最早,这孩子虽说还小,可很懂事,每天都会过来给爷爷请安。
今天左等右等也没见到,怕是生病了,就去敲了二姨太的房门。
干敲不开,他一个做老公公的也不好闯进去,正好大儿媳郭余氏出来了,郭山东子就让她开门。
门打开以后,两个人都傻了眼,房间里一片狼藉。
再去看三姨太的房间,同样如此。
两个女人都不见了,同时不见的,还有郭山东子两个年幼的孙女。
老头儿反应过来了,慌慌张张往外跑,打开院子里菜窖的木头盖子,趴在菜窖口往下看,随后就直了眼睛。
今天阳光正好,菜窖又不是很深,隐约能看清下面。
下面几乎是空的,毕竟一冬天过去了,家里已经把储存的大白菜和土豆、萝卜都吃光了。
要不是这样,那两位姨太太也找不到。
郭山东子明白,不用下去看了,自己埋在下面的那些大洋和金条,肯定都没了。
他眼前一黑。
噗——
一股鲜血喷了出来,落进了窖底,散在了凌乱的土和几片白菜帮子上。
郭山东子心眼儿本来就不大,再加上粪车经过家门口都要尝尝咸淡儿的性格,此时见唯一的指望没了,一口气没上来,死在了菜窖口……
赵木说:“唐爷,那老头儿死就死了,可那位大奶奶无儿无女,以后怎么活?”
唐枭叹了口气,拍了拍他肩膀说:“看能不能追回一些吧!你也早点儿睡,明早咱去长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