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说北京话,还是和陈大茶壶聊天学过几句,今天都用这儿了。
陈卫熊暗竖大拇指,别说,这小子还真有点儿语言天赋,虽说学的不是很像,可言语间的那股痞气却是十足。
四个人见到手枪,都吓了一跳。
那汉子连忙弯腰,捡起来以后双手捧着,恭恭敬敬道:“贝勒爷,您收好!”
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在暗笑: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,哪怕只是吓唬吓唬,他也不放过呀!
唐枭就是故意的,凭啥受他们这个鸟气?
小刀过来了,跟着大伙往里走。
他不知道的是,小秀月刚进后院,就被西天宝的二茶壶逮个正着。
西天宝场子太大,除了管理窑姐的两个老鸨子,还有大茶壶,二、三茶壶,负责管理茶役,否则管不过来。
二茶壶一把揪住了小秀月的耳朵,恶狠狠道:“介是嘛呀,说,上哪儿切了?麻溜儿的,别跟我这儿打马虎眼儿啊!”
“来、来了个老乡,就在门外说了会儿话!”小秀月连忙解释。
啪!
二茶壶一个大嘴巴就抽了上去:“扯嘛犴呢,你还觉着我没出去寻摸你呀?外边儿压根儿就没见着人儿影啊!走,麻溜儿的,给我进去跪着去,甭废话啊,听见没!”
两个保镖如狼似虎,架起小秀月就进了后楼。
唐枭一行人刚进院子,一个茶役小伙子连忙跑了过来,笑眯眯地引着进了三层的主楼。
撩开棉门帘,热浪滚滚,挑高的大厅至少摆了上百张桌子,灯红酒绿,莺莺燕燕,抬头往上看,二楼和三楼是一圈木质栏杆,麻将声在空中飘来荡去,不绝于耳。
舞台上,一个姑娘在弹琵琶,高开衩的旗袍露出粉嫩大腿,腰上还有个号码牌,写着柒號。
多数客人稳坐在椅子上,身旁的窑姐或是喂着瓜子,或是耳鬓厮磨,好不热乎,有些客人则围在了舞台前,大把大把的袁大头往台上扔,热闹非凡。
吴铁牛和孙迷糊几个人都傻了眼,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奢华糜烂的场景。
唐枭和陈卫熊面不改色,两个人都是百花楼出来的,虽说和这里相比之下规模上稍差一些,可性质上没什么不同。
茶役引着几个人找了个空桌。
很快,瓜果梨桃、糖块儿、炒瓜子和南瓜子上了一桌。
一个茶役拎着把长嘴铜壶过来了,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稳稳落在每个人的茶碗里,一滴都没溅出来。
小刀按照小秀月说的,往舞台右侧看,果然找到了。
因为位置偏,那是张小桌,只能坐四个人,两个天宝班的姑娘,另外两位一老一少,虽说只能看到侧脸,但年轻那位明显就是画像上其中一个。
陈卫熊伏在唐枭耳边说:“看到舞台正中间的位置没有?”
“嗯,咋了?”唐枭点头。
“那几桌都是天津卫政界高官,周围一些桌的客人,则是商界名人,这里面有天津卫的卞家、杨家、黄家、王家和李家的人,都是当地颇有势力和财力的大家族!”
唐枭点了点头,目光闪过,就看到了金佑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