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说,那师徒俩的钱都不是什么好道儿来的,换成咱俩,肯定也会每天花天酒地,天天住在窑子。
陈卫熊没好气道:“你以为我不想花天酒地,可他妈遇到个守财奴有啥招儿?”
“别整用不着地,明天开始,去窑子和赌场里面找!”唐枭哈哈大笑:“我就不信找不到!”
陈卫熊哭笑不得,“知道天津卫多大不?”
“多大?”
“有诗为证:畿南花月无双地,蓟北繁华第一城!你以为这是哪儿?这是直隶省的省会,中国第三大城市,人口至少90万!以旧城厢为中心,如城北的侯家后、落马湖、北开,城西的横街子、赵家窑、三角地,城南的南市、日租界、法租界、英租界等地分布着许多等级不同的妓院,是哈尔滨十倍都不止!想在这里找两个人,绝对是大海捞针……”
“放心,有您熊爷呢,只要找对方向,还有您找不到的人?我不信!”
陈大茶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,可仔细一想,唐枭分析的没毛病,这么久没回来人了,要么还在外地,要么就是藏在天津卫某处逍遥快活。
只是这年头的天津鱼龙混杂,想找两个‘荣门’的贼,可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第二天早上吃完饭,陈卫熊就出去了。
不一会儿,甩着大背头,夹着一卷纸和笔砚回来了,趴在炕上开始画像。
唐枭暗暗腹诽:陈大茶壶呀陈大茶壶,你他娘的是不踹一脚不动弹,来了天津卫老丈人家,不逼着干活都不行了!
他画了几张金佑森和赵金指的画像,唐枭拿起来看,不住嘴地夸:“像,真像,惟妙惟肖!”
随后把画像分给了小刀他们,一人20块大洋,一周后回到这家旅馆碰头。
随后他大手一挥:兄弟们,去吧,奉旨逛窑子!
陈卫熊又回了趟三姐家,唐枭偷笑,这货肯定是去请假了。
无奈,他只好在附近找了家茶馆,喝着大碗茶,左耳朵听书,右耳朵听着周围茶客的闲话。
一天一夜后,陈卫熊回来了,两条腿直打晃儿。
两个人也不闲着,从城西的横街子到城南的谦德庄,一家家慢慢找,遇到条件好又干净的窑子就住上一宿。
陈大茶壶提前被抽干了,有心无力。
至于说来自大兴安岭六道沟的某个犊子破没破身,他自己是打死都不说,可陈卫熊十分肯定,尤其是第一晚在南市西水套子的魁卿堂,那是天津卫有名的大耍‘马子盖李三’李万有开的场子。
那犊子在大厅灌了一肚子茶水后,点了对儿水灵灵的双棒儿清倌人回了房,陈卫熊不信,不信这三个人干聊一宿。
一周后,七个人聚在了海盛旅馆,一个个精神焕发。
吴铁牛瓮声瓮气道:“没找到,咱继续吧!”
唐枭直翻白眼儿:“你小子上瘾了是不?”
其他人都嘿嘿直笑,赵木脸有些红,没好意思说话。
很明显,都没有什么消息,这么下去不是办法,很可能五千块钱追回来,还不够大伙逛窑子,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!
“那啥……”唐枭想了想,“休息一晚上,明天开始逛赌场,不过谁都不能玩,每天一人五毛钱的伙食费,都回去休息吧!”
光头老六眨了眨眼珠子,一天五毛钱?还不让玩儿,想玩儿拿啥玩儿呀!
吴铁牛没在乎,他本来也不好这一口。
晚饭后,躺在炕上,唐枭问:“我记得你说过,天津卫有个牛人,是谁来着?”
“青帮理字辈的李金鳌,可这人已经死了五十多年了!”
“还有呢?”
“最近几年,没听说什么大人物冒出头,原因是北洋政府严厉打击了许多帮派的流氓恶霸,并将他们绳之以法!尤其是青洪帮,更是缩手缩脚不敢轻易出来……不过,”陈卫熊皱着眉头,接着又说:“听说近几年有个天津大耍叫黄三虎,手下归拢了一些人,有些名气,比开窑子的李万有强一些!”
“行,明天咱去找他帮忙!”
见陈卫熊有些犹豫,唐枭问:“你觉得不行?”
“怎么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