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俊山的义弟?”传言不虚,这人说话确实不是很清楚,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。
陈卫熊说过,他少年时曾受过冻伤,留下了后遗症。
“是!”唐枭答应了一声,俊山是林元魁的字,自己送上拜帖以后,他一定会给林局长打电话,证实自己的身份以后,才让进来。
这不奇怪,仅凭那封拜帖,屁用没有。
就是这张拜帖,自己也是拿出去了五块大洋,那个势利的门房才接到的手里。
吴俊升有些不耐烦:“没能耐就别揽活儿,死乞白赖地非要见我干啥?”
唐枭笑笑说:“我来五天了,实不相瞒,确实不好出手……”
他在鼻子里‘哼’了一声,黑脸上满是不悦,直勾勾盯着唐枭。
林俊山这个货,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,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主动揽下这件事,却派了个草包过来,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
“我能坐下吗?”唐枭瞥了一眼旁边的官帽椅。
“站着说吧!”
“好!”唐枭也不生气,脸上始终挂着微笑:“我这次登门拜访,只想问师长一个问题。”
“问!”
“您觉得,是一枪崩了一个人过瘾,还是割了他的子孙根更解恨?”
吴俊升一怔:“怎么割?”
唐枭又看向了那张椅子,重复了那句话:“我能坐下吗?”
“坐!”他大手一挥。
唐枭笑眯眯坐了过去,一屁股坐了下来,他是真累了,站了太久,两条腿又酸又麻,脚指头刚刚有了一点儿知觉。
吴俊升站起身,拿起桌上一个大纸盒子,横着走了过来。
真是横着走的!
这人走路很有特点,活像头吃撑了的野猪,脚下地砖都发出‘吭吭’声。
唐枭忍不住感叹,生逢乱世,没有过人之处的话,不过是芸芸众生罢了,此人上了战场肯定是员猛将,怪不得能有今天!
“会抽吗?”问着,他就把盒子递到了近前。
“会!”
这是老毛子的大白杆西吉克香烟,早在 1900年就有了,一盒250支,里面有张油纸,要自己装烟丝,用小杆一顶就能抽了。
看着唐枭熟练地操作,又把制作好的烟双手交给自己,吴俊升嘿嘿笑了,凌厉的眼神温和了一些。
可这一笑不要紧,口水竟然沿着右嘴角流了出来。
唐枭连忙低头给自己装烟丝,装没看到。
吴俊升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,唐枭拿起桌上的洋火划着,帮他点燃。
吴俊升深吸了一口烟,说:“说说吧,法子只要妙,本帅有赏!如果我不满意……”
他歪着脑袋,身子往唐枭这边探了探,含糊不清的声音透着股阴冷:“你,就不用回去了!”
二十分钟后,唐枭拿走了两根小黄鱼。
吴大舌头一直送他到了主庭院,这才回去,看得送唐枭进来的两名卫兵吃惊不已,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如此大的面子。
门房也惊了,犹豫着是否该把那五块大洋还回去,唐枭笑眯眯地往外走,他点头哈腰,手就伸进了兜里。
“谢谢!”唐枭迈出高高的门槛,回身朝三个人微微躬身拱手,转身走了。
那五块大洋到底也没送回去,这让门房忐忑了好几天。
回旅店的路上,唐枭和赵木遇到一个人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