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问起赛秋香说的那句:‘你想通了’是什么意思。
陈卫熊笑了起来,扶了下油叽叽的大背头,随后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,做了个圆圈状,右手食指竖起,在圈里插了两下,问:“不想通通?”
一旁的三姐打了他胳膊一下,笑骂老不正经。
唐枭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么个‘想通了’,这不是通,这是捅啊!他板起了脸:“陈爷,不是我说你,唐爷我这么个正直优秀的年轻人,以后如此龌龊的手势和动作,禁止在我面前展示,真是脏了爷的眼睛!”
陈卫熊做出一副呕吐状,几个人都笑了起来。
赵木他们五个人都没出过远门,更是第一次坐火车,尤其是小刀,看什么都新鲜。
中午去餐车吃饭,穿行一节车厢时,发现了一伙‘荣门’中人,陈卫熊说都是岳白眉的人,没看到那个留着辫子的老头儿,看来他不是经常上车。
餐厅多数都是外国人,高谈阔论。
唐枭咬着酸溜溜的大列巴,眼神儿飘向斜对面,隔一个座坐着两个人。
这是对儿奇怪的组合,男人是俄国人,西装革履,身材雄壮,一脸的大胡子;女人穿着带狐领儿的大衣,亚洲面孔,眉清目秀,看年纪也就二十几岁。
两个人举止优雅,轻声细语。
唐枭仔细听才发现,女人说的竟然是俄语,而且十分流利。
他侧头小声问陈卫熊:“听听他们在说啥?”
“你咋这么好信儿呢?”说归说,他也忍不住好奇,伸长了脖子去看,“呦,挺好看呐!”
三姐把叉子立在了他手背上,意思很明显,再夸一句,姐就插下去了。
陈卫熊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,压着嗓子说:“女孩儿是奉天人,去哈尔滨办完事儿回家,车上认识的这个老毛子……”
唐枭狐疑起来,一个中国女人,为啥和一个俄国人打得如此火热?
陈卫熊看出了他的疑问,小声说:“嫉妒啊?”
“狗屁!”
“这叫层次,知道不?这女的一看家境就不错,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,懂吗?”
“不懂,就是看着不舒服而已!”
“咸吃萝卜淡操心!”
“……”
“别扯没用的,不在长春下车去看看你亲姐?”陈卫熊一脸坏笑。
唐枭摇了摇头:“别扯犊子,等天暖和以后再去,得把第三批货运回来了,咱们得装备一些,手下人的家伙事儿太少了!”
“真不去?”
“真不去!你特么咋像老娘们似的呢?”
三姐笑了起来:“你才发现?”
隔壁桌的小刀站了起来,哭丧着脸问:“哥,有馒头吗?太难吃了!”
唐枭翻了个白眼儿,没好气道:“我瞅你像馒头!”
陈卫熊呵呵直笑,他发现小刀和乔大抹子、丁大虎三个人,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把以前的‘枭哥’的‘枭’去掉了,每次只喊哥了。
这仨小子心机都不深,哪怕是小刀,也只是机灵会来事儿而已,这声‘哥’发自肺腑。
几个人吃完往回走了,那一男一女还在细嚼慢咽,偶尔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唐枭走过去的时候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。
陈大茶壶说得没错,这女孩儿确实很漂亮,有种特殊的韵味,难以言表。
小刀追上来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勾搭白皮猪的臭婊子,就是欠艹了!”
唐枭打了他脑袋一下,虎着脸训斥起来:“什么毛病?以后嘴巴干净一些!”
“嗯呐!”小家伙撅起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