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堵你嘴了吗?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”
秦川都快愁死了:“三表姑,你们也都知道,这几天特殊原因,郭老大走了,市政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一个老爷子哑着嗓子说:“我们不管这些,按月交了钱,你们就得按月往出清屎尿,麻溜干活儿!”
“没问题!”唐枭一嗓子,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。
乔大抹子蹦了起来,像见到亲人了一样,兴冲冲跑了过来,丁大虎紧随其后。
他俩昨天搬过来的,大库有地方住。
人群里有人认识唐枭,喊了声枭哥,多数都不认识,交头接耳。
众人往前走,唐枭笑道:“各位,从今以后,傅家甸清厕这个活儿我们高记接了,马上就派人去干活!”
刚才说话的老爷子喊:“你说话算话?”
“当然!”唐枭答应一声,随后朝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喊:“老秦,联系所有工友,马上过来,最迟下午就开工!”
“好!”
老百姓要求其实不多,只要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,很快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秦川吩咐大李子他们去通知人,随后带着唐枭他们进了院子。
院子不小,密密麻麻停放了至少一二百辆木头粪车,虽说是冬天,味道还是有些冲。
“快进屋,暖和暖和!”秦川张罗着往里走。
靠东围墙有趟仓库,八九扇高大的木质库门已经破破烂烂,能看到仓库里面堆满了杂物,还有好多损坏的掏粪车。
唐枭暗暗摇头,白瞎这么大的地方,几乎等于荒废了。
东南角还有几间泥坯房,铁皮烟囱冒着烟,门窗完整,房顶积雪下的茅草看样子新铺不久。
秦川打开一扇门,大伙往里走,瞬间就暖和了。
房间里十分简陋,靠窗有张破桌子,堆着一些账本,还有几把长条板凳,有个凳腿儿还是后接上的。
地中间是个火炉子,火很旺,上面的铸铁炉箅子都烧红了。
陈卫熊抽了抽鼻子,说:“屋里咋还臭烘烘的?”
秦川有些不好意思,解释说:“买不起煤,烧的都是损坏后不值得维修的粪车,难免有些味道。”
这条件真是太差了,怪不得乔大抹子他俩跑过来的时候,眼圈都是红的。
“我看看住的地方!”唐枭说。
丁大虎连忙说:“枭哥,我带你去!”
唐枭扯了一把乔大抹子,三个人出了屋,丁大虎拉开了右侧房门。
房间不是很大,靠南窗一铺大炕,连个炕勤都没有,破破烂烂的被褥叠放在炕稍。
唐枭伸手摸了一下炕席,还有余温。
确实太简陋了,不过很暖和。
两个人眼巴巴看着他,唐枭拍了下乔大抹子肩膀说:“哥知道,条件是没那边好,但你俩要明白,这买卖是咱刚接手的,总得有自己人过来看着点儿,你俩说,我还能让谁来?”
两个人都耷拉下了脑袋,不说话。
“你俩是我最信任的兄弟,那时我还在百花楼,咱们就是好朋友了,你们不帮我,谁还能帮我?”
乔大抹子眼泪就下来了,哽咽道:“哥,你不用说了,我明白!”
丁大虎也说:“其实挺好的,我家都没这儿暖和。”
唐枭呵呵笑了,这俩家伙缺点不少,但说到吃苦,肯定没问题,欣慰道:“熬一段时间吧,等捋顺以后,咱把这儿好好弄弄,让哥几个都住上大瓦房!大抹子,到时候你把艳红接过来住!”
“嗯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