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！”老爷子口水都崩了出来，“姓唐的，喃就是杀人凶手！还有那个姓陈的，给俺们站出来！”

陈卫熊上前两步：“我就是，您老有何指教？”

郭山东子绕过了棺材，颤抖着指着他俩：“凶手，喃们都是凶手，十七条人命，还有王法吗？”

啪啪啪！

唐枭鼓起掌来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。

“好！既然说到了王法，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，”唐枭腰挺得笔直，目光炯炯扫视着现场这些人，“郭明扬带人半夜闯进正在办丧事的宫府，将一家男女老少全都绑了，我们和护院奋起反抗，枪战中他们送了性命……请问，到底谁犯了王法？”

“我不信！”郭明扬的一个姨太太喊了起来：“人已经死了，这就是死无对证，凭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的？”

唐枭呵呵笑了：“是真是假，我说得不算，埠头区的沙俄警察去了现场，还把我们现场所有人都抓了，了解完情况才释放！不相信的话，可以去找老毛子警察，来我这儿撒什么泼？”

另一个姨太太咧着鲜红的嘴唇吼道：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穿一条裤子？！”

郭明扬的原配夫人只是哭，并没有站出来。

“拿出证据！”唐枭厉声道：“否则我会去警局告你！”

“告呀，你去告！”说着话，她一抬屁股就坐在了一口薄棺上了，一边用力拍着棺材板儿，一边哭嚎：“哎呀我滴天呐——！老郭你快出来看看吧！看看这些人怎么欺负你的老父亲和老婆呀，快来吧，把他们都带走吧！”

她这一哭，其他女人又开始跟着哭了起来，顷刻间哭声震天。

虽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，可这个时间十六道街还人来人往，好多人都扒着门往里看，赌厅里面的客人也都出来了，七嘴八舌议论着。

赌厅快空了，宝官们不敢离开，纷纷抻着脖子往外看。

陈卫熊喊了起来：“各位老少爷们……”

没人听他的，无奈之下，他只好抽出手枪，朝天开了两枪。

哭闹声这才小了一些。

“各位，人是我们打死的不假，可他们为什么死的？还不是郭明扬带他们去的吗？你们要算账来错的地方，不应该找郭家要赔偿吗……”

不等陈卫熊说完，郭山东子一蹦三尺高：“放屁！人是喃们打死的，凭什么找俺家？”

“是不是你儿子带着这些人去打劫的？”陈卫熊问。

“喃说打劫就打劫？”

“不是打劫的话，是去祭奠吗？谁后半夜去人家祭奠？”

老头儿被怼得一口气没上来，差点没憋过去，开始不讲理，大骂放屁，喃就是放屁！

陈卫熊嘿嘿直笑，手枪指向了人群里的老苟，大声喊：“你们可以问问他，他更清楚都发生了什么！姓郭的带着一群人去宫府打劫，他带着另一群人来这儿杀人，问问他，你们都问问他！”

老苟脸就涨红了，哑着嗓子喊：“放屁，别说这些没用的，人是你们杀的，就该杀人偿命！”

“对！杀人偿命！”

“杀人偿命！”

“……”

好多家属跟着他喊，尤其是老苟身边的几个汉子，更是声嘶力竭。

很明显，这些人来闹，就是老苟带的头儿！

唐枭焦急起来，秦川怎么还不来？

一个看热闹的赌客实在看不过眼了，喊了起来：“谁他妈后半夜去人家祭奠？这臭锅不好好掏大粪，改行当土匪了吗？”

看热闹的赌客哄笑，有人喊这些人真是无理取闹。

有人骂真他娘晦气，弄这么多棺材，还让不让人耍了？

风头渐转，就连门外看热闹的也都议论纷纷，声音很快压过了那些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