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抽出一支烟,又帮林元魁点燃:“林局长,气大伤身呐!我们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此事,跟踪两天后发现,这夫妻二人竟然是在放您的鸽子,再捞上几笔就要跑路了……”
“人呢?”林元魁快气疯了,想起小元宝总是变着法买这儿买那,更不怀疑他这番话。
唐枭呵呵一笑,伸手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,压低了声音说:“局长安心,小唐已经帮您处理掉了!”
林元魁也是气糊涂了,这才想起手里还抓着小元宝带血的旗袍,用力扔在了地上,骂道:“妈了个巴子的!死的好!她那个死鬼丈夫呢?”
“我办事儿,您放心,一起沉了松花江!”唐枭这话没什么毛病,此时的松花江只有岸边结了层冰。
“好,太好了!”林元魁这才消了一些怒气。
堂堂警察局的大局长,竟然差点被放了鸽子,这要是传出去,还不如搞破鞋!
再传到二舅哥耳朵里,可以想象会是个什么后果,还有家里那头母老虎,一准儿得闹死自己,那时别说下跪了,扒层皮都是轻的!
想到这儿,林元魁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幸好这姓唐的小子下了手,虽说手段下作了一些,也让人恼火,可能解决问题就行。
陈卫熊一脸的不好意思:“给局长道个歉,我们也是马虎,装了麻袋扔下去以后才想起来,两个人身上的金银首饰竟然都忘了往下摘。”
“好,干的好!”林元魁哪里还有心情心疼这些,一屁股坐了下来,“小唐啊,倒酒!”
“是,我给局长倒酒。”
两个人陪他坐了下来,地上那件旗袍上的血还没干,没人再看上一眼。
唐枭首先端了一杯,十分诚恳道:“这杯酒,小唐要赔个礼。”
林元魁看着他不说话。
“一周前去警察局,因为没见到您,才会琢磨这些歪主意,没想到误打误撞……哎!”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,继续说:“还有那封信,虽说事出无奈,却也是大不敬,无论如何都是我们的不对,太莽撞了,给局长您赔礼道歉,我自罚三杯!”
说罢,唐枭连着干了三杯酒。
虽说小牛眼杯不大,可65度的酒连续下肚,也是火烧火燎。
林元魁说不生气是假的,可事已至此,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两个人的好手段,这等于帮了自己一个大忙!
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得早,还会损失更多的钱!
另外,万一那两口子起什么歹心,害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!
这么一想,更是后怕起来。
转念又想,自己来哈尔滨这么久了,信得过又趁手的人马一个没有,既然有鹤顶红的背书,这哥俩还真是个好选择。
他扑克牌一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:“以后不要再叫什么局长,叫大哥!”
“是!大哥!”两个人异口同声,答应得十分痛快。
又是几杯酒下肚,林元魁老神在在道:“二位老弟办事干净利落,以后常亲近……”
唐枭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起身回了东屋,很快拿出来一个沉重的木匣子,放在了林元魁身前。
“这是干啥?”林元魁疑惑起来。
“大哥,我有个兄弟叫张清,在第四区警署做巡警,工作尽职尽责干的不错,听说他们署长要高升了,就凑了些钱,想要孝敬给大哥……”
林元魁这才搞明白,原来那天去警察局见自己,是要办这件事!
看这木匣的体积,至少能装三五百大洋,这点钱他真就没放在眼里,可唐枭已经提出来了,又是在这个时候,不能不给这个面子。
于是,他虎着脸训斥起来:“收回去,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和大哥还扯这个干啥?”
“不行不行!”唐枭连连摇头,“这是两码事儿,您那边也需要疏通,现在干啥不要钱?另外,我那兄弟是个机灵人,以后肯定以大哥您马首是瞻……”
他没再多说,点到为止,该表达的意思也都表达出来了,林元魁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陈卫熊把木匣装进了一个厚棉布兜子里,上面又放了两包茶叶。
酒过三巡,送他往出走时,陈大茶壶拎起兜子,撕撕巴巴非让他拿上,林元魁脸红扑扑的,伸手点了点两个人,板着脸说:“下不为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