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安静下来,都琢磨起来。
鹤顶红没了耐心,“行了,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,干想能想明白吗?啥时候老陈见到你师父,问问他不就有答案了?”
陈卫熊连连摇头,“我已经快十年没他老人家的消息了,没人知道他在哪儿。”
鹤顶红嘴角挂上了一丝坏笑:“那就不用问了,事情明摆着呢!字面意思,有个名字带‘枭’的人会抢食儿吃!挂相上的意思,就是高太监以后遇到唐枭,就等于有了儿子……哈哈哈!”
她忍不住大笑起来,笑得唐枭直咬后槽牙。
贺飞虎问:“卫熊啊,你对南方的江相派了解,该怎么解读?”
江相派,这个词唐枭熟悉,陈大茶壶曾经说过:南有江相,北有金门,说的都是相面算卦的行当。
区别就是,北方金门虽有分支,可他们只赚卦钱,并不出千诈骗。
而江相派则不同,这里的‘江’指江湖,‘相’指的是宰相,合在一起就是江湖上的宰相!
江相派是一个以看相、算命为寻找对象的老千集团,打着相面占卦的旗号,从而将信服的人一一分析后,再进行诈骗,被骗之人往往会倾家荡产。
陈卫熊躬了下身,这才说:“确实了解一些,不过我师父并不在江相派,相反他老人家看不起那些人!我觉得主要是最后这句话:无后亦是有后!后人是血脉和家产的继承,可无论是谁,毕竟与高大哥都不会有血缘关系,恩师这句话,很可能是可继承家业的意思。”
老隋悠悠叹了口气:“师兄确实很欣赏唐爷,总说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,事情发展到了今天,和那次批八字有些关系,也可以说没有关系……”
大伙儿都没明白他什么意思。
“有些事情很奇怪,师兄就像能感受到什么,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!”老隋神情哀伤,摇了摇头,又继续说:“以前师兄是个很开朗的人,从不怨天尤人!可最近这一年多以来,每次我俩酒后,他都不止一次说,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什么不测,谁都不要想着报仇……又让我和大嫂别再参与高记的生意,有口饭吃就好,这样才能安逸到老……”
贺飞虎也叹了口气,说:“小高啊,他是活明白了!”
鹤顶红撇了撇嘴,想说高太监他一个盗墓贼,想不想得开,报应早晚会来。
再一想,毕竟人家救过二叔,冷刀老隋又在这儿,就没说出口。
唐枭松了口气,还好,没把自己弄成儿子。
又闲聊一会儿,他起身说:“二叔,姐,你们一路舟车劳顿,咱们先去喝酒吃饭,然后带大伙儿去旅店。”
陈卫熊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:小子,你牛逼,叫的真是亲切又丝滑!
没人客气,众人往外走,贺飞虎不想他太破费,说:“我看这儿有厨房,其他人留下吃饭,咱们去就行。”
唐枭连忙说:“一起,一起,都过去!”
鹤顶红说:“算了,坐一桌他们也不自在,留下吃吧!”
唐枭这才不再坚持。
陈卫熊小声问他:“去哪儿吃呀?”
“荟萃楼不行吗?”
“别呀,人家大老远来的,还是去亚道古鲁布水上餐厅吃西餐吧!”
唐枭这才反应过来,他们第一次去长春,这厮下跪赔礼道歉的时候,好像就说过要请鹤顶红吃西餐。
“你花钱!”他说。
陈卫熊翻了翻细长的眼睛,“你就抠吧!”
一行人刚到前院,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光头汉子风风火火闯了进来,扯着脖子就喊:“人哪?老子的月例断了两个月,开始玩儿赖了是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