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枭要请远来的客人去吃晚饭,刚到前院,就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光头汉子闯了进来,扯着脖子喊:“人哪?老子的月例断了两个月,开始玩儿赖了是不?”
大熊几步挡在了众人身前,赵木和乔大抹子速度也不慢,一左一右围了上去。
“有话好好说,叫唤啥呢?”
说着话,乔大抹子伸手就去揪这个胸口,不料光头汉子手还挺快,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,一条腿伸向了他腿后,抓他手腕的那只手同时往后猛地一推……
噗通!
乔大抹子被他绊倒了,一个屁墩儿,结结实实坐在了地上。
光头汉子哈哈大笑起来,笑的那叫一个畅快。
唐枭看的清楚,这小子左手没有小拇指,刚才又嚷着什么两个月没给他月例了,很明显是下过‘残指注’的,这是来讨要月例钱来了。
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,乔大抹子脸红的像要渗出血一样,翻身就蹦了起来。
不等他还手,赵木一拳打在了这汉子的下巴上。
光头汉子闷哼一声,后退两步刚稳住身形,胸口又被赵木连续击打了五拳,这小子也真是抗揍,忍着疼,抓住了赵木的肩膀。
“啊——呀!”
一声暴喝,这汉子拧步转身,像背麻袋一样把赵木背了起来。
赵木飞过了他的肩膀,眼瞅着就往地面砸去。
这是个标准的‘过肩摔’,唐枭这才看明白,敢情这小子不会打架,但会摔跤。
赵木的身体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滚,出人意料的是,他并没有被砸在地面上,而是稳稳地站住了。
有几位出来看热闹的赌客大声叫起好来。
这边原来的保镖老三他们跑了过来,猴子喊:“吴铁牛?!你他妈嘎哈呀?”
乔大抹子还往上冲,赵木腰已经掏出了枪,顶在了这汉子肚子上。
“别动!”他沉声道。
“操,就知道你们要玩儿赖!”汉子撇了撇嘴,丝毫不惧。
“你他妈疯了吧?”猴子上去就往这汉子胸口怼,又连忙给赵木陪笑:“木哥,他叫吴铁牛,朋友,都是朋友……”
吴铁牛大嘴一咧:“叽霸毛朋友?别他妈扯没用的,拿钱!”
唐枭看明白了,笑眯眯走了过来,“赵木,收起来!”
赵木这才收了枪,他不是打不过这厮,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没完没了,用枪解决最快。
猴子扯了吴铁牛一把,说:“你他妈虎了吧唧地,别不知好赖,快来见过唐爷!从今以后,他是咱们高记的大老板……”
“他?!”吴铁牛上下打量,明显不信。
唐枭站在了他身前,问:“你叫吴铁牛?”
“嗯呐,咋地呀?”
“每个月要给你多少月例?”
“两块!两个月没给了,你能给不?”
很明显,这是个憨货,既然每个月是两块钱,说明他就是账房老周说的那个例外,因为他家里有个瘫痪的老爷子,老许特意叮嘱,每个月给他两块钱的‘月例’。
“你父亲瘫吧?”唐枭问。
吴铁牛一愣:“我艹,你咋知道地?”
“嘴巴干净点儿!”唐枭脸一沉,“这两个月因为瘟疫,所有商家都关了门,你难道不知道吗?闹什么?这么大的场子,差你那两块钱吗?”
吴铁牛挠了挠光头,讷讷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猴子,带他去找老周,把钱都给他补上!”说完,他又盯着吴铁牛说:“不许赌,拿到钱麻溜回家,知道了吗?”
“赌个毛?我本来也不会,算计不明白!”吴铁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珠子。
唐枭这才看明白,敢情这小子并不是输急了剁的手指,一般不是这种情况,都会选择耍‘滚刀’,毕竟挨顿揍要比剁根手指容易多了。
不是谁都能狠下心来,剁下自己一根手指的!
行,虽说虎了一点儿,可是条汉子,尤其这副形象,浓眉大眼,人高马大的挺唬人。
“既然不爱赌,你平时都忙些什么?”他问。
吴铁牛说:“有啥忙的,伺候我爹呗!洗脸、吃饭、拉粑粑、撒尿啥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