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唐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甚至不惜提供分红,来稳住这两个家伙。
如果能这样,说明这小子更要成熟一些,还是值得培养的。
可万万没想到,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戏,如此厚黑,真让人刮目相看!
“那个……啊,是呀……”洪胖子有些语无伦次。
唐枭又跷起了二郎腿,“疫情刚过,不要急嘛,大哥出殡后我就过去瞅瞅,大伙一起出出主意,您觉得呢?”
“啊,哦,好,好好好!”洪胖子抓起毛巾,又擦了把汗。
魏大胡子反应过来了,不合时宜地又提起了十六道街的场子:“老许那边咋整?”
“这样吧,忙完以后,我先过去盯一段时间,”唐枭站了起来,整理了一下腰间的孝布,说:“累一天了,各位也都这个年纪了,回去休息吧!”
洪胖子和魏大胡子瞠目结舌,两个人争了半天,没想到最后他要亲自去管老许的场子,他俩想说些什么,又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这感觉怎么说呢,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!
天已擦黑儿。
回去的路上,延爽街药堂掌柜皮德宇和北十字街药堂的臧海坐一辆马车。
臧海压着嗓子问:“老皮呀,你怎么看?”
皮德宇揉着太阳穴,说:“活脱脱一个小高太监!”
臧海摇了摇头:“高老板这个年纪的时候,估计也没这么厚的脸皮!”
皮德宇笑了:“只是脸皮厚没用,旬五之死明显是高老板指使的隋管家,和姓唐的没啥关系!而那个叫小剑的,也不过是个小护院而已,就算剥了皮都震慑不了这些老江湖!接下来的坎儿,是张僧!这些年他可没少笼络人心,惦记十六道街那个场子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……”
“我琢磨着,老许的死……”
臧海说了半截话,就被皮德宇拦住了:“疯了吧?可不敢胡说!”
臧海干笑两声,还是忍不住好奇道:“打个样儿呗,就看这姓唐的小子有没有这个魄力了!”
“我看悬!”
“……”
唐枭晚上守灵,老隋始终陪着了。
刘凤琴没再下来过,王珂和庄小玲先后又来上了炷香。
唐枭看着庄小玲背影说:“五姨太,是个雷!”
老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今天韩副司令如此失态,日后肯定是件麻烦事,于是问他:“你觉得该怎么应对?”
“听真话,还是假话?”
“都说说吧!”
“真话就是,这么年轻没必要守活寡,改嫁不是坏事!”
老隋不动声色:“省了一笔生活费?”
唐枭摊了摊手:“您又没让我按人头给,我能省得下吗?”
“知道就好!”老隋忍不住想笑,这个小无赖,又问:“假话呢?”
“敢动我高大哥的女人,我让他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出来!”他恶狠狠道。
“这不应该是真话吗?”
“您可以当成真话听啊!”
“……”老隋忍不住想骂娘了。
“我还有个办法……”唐枭也不看他,说的漫不经心。
“啥?”
“您的刀快,先下手为强!”
老隋终于被他气笑了,第一次骂了娘,“别他妈扯犊子,让我杀了护路军副司令?你疯了还是我疯了?”
唐枭翻了翻眼珠子,奶奶个腿儿,不上当,看来借刀杀人不好使呀!
第二天一早,送殡的客人们还没到,守门的孙迷糊来报,说来了三个小子,说啥要见唐大哥。
唐枭奇怪,跟着他迎了出去。
看到门外的三个人后,唐枭差点儿没崩溃,竟然是桃花巷的小刀、乔大抹子和丁大虎。
这三位高矮胖瘦占全了,站成那儿像台阶一样,衣裳虽说破了一些,不过还算干净,见唐枭出来后,像模像样拱起手,齐刷刷地喊了声大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