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可以理解。”三姐点头应是,又伸了伸手,示意两个人喝茶。
徐家伟慢悠悠端起杯,喝了一口,赞道:“好茶!”
谭二爷没伸手,暗骂你个臭婊子,现在就算给我喝孟婆汤,这辈子也无法忘记昨晚的委屈和悲伤!
他真的是贼悲伤,昨晚哭够了以后,光着屁股哆哆嗦嗦往家走。
身前身后,身左身右,悲伤逆流成河。
唐枭他俩往前面院子走,陈大茶壶一再叮嘱:“记住,打死都不能承认,知道不?”
“别他妈磨磨叽叽和老娘们似的,我傻呀?”唐枭翻着白眼。
陈卫熊挠了挠大背头,叹了口气:“有时候也不奸呐!”
走进迎宾厅,两个人齐刷刷问好,看着真是人畜无害,规规矩矩地像小白兔一样。
谭二爷的眯缝眼儿努力往大了瞪,恨恨道:“你姓唐?”
唐枭弓着腰,惶恐中透着卑微:“是,回二爷的话,我姓唐,叫唐枭。”
“我操尼玛!”谭二爷屁股像装了弹簧一样,嗖——地一下蹦起来多高,不容分说,带着股臭气就扑了上去。
唐枭两只手抱住了脑袋,鹌鹑一样蹲在了地上,任由他拳脚往身上招呼。
徐家伟继续喝着茶,很是放松。
陈卫熊愁坏了,一边动手拉架,一边忍不住暗骂:过了,装过了!你小子曾经连捅了13个人,又剜了自己胳膊一块肉,这些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你是能瞒得住谭老二?还是能瞒得过徐家伟?
谭二爷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在往唐枭身上抡着。
他当然听过这个唐枭的名声,可那又能怎么样?再牛逼也是个窑子里的爪子,也就敢背后下黑手了!
他真是气疯了,要不是自己会游泳,现在肯定还在粪坑里漂着,肚子得胀成个蛤蟆,下葬时棺材板儿都盖不上!
他越想越气,好几下都打在了陈大茶壶的身上,依旧不依不饶。
或许是唐枭皮糙肉厚,也可能这位谭二爷昨晚用光了力气,拳脚打在身上像挠痒痒一样。
“徐老板,是不是过分了?没弄清楚就这么打我的人,百花楼是窑子不假,可骨气还在,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盘儿菜了?!”三姐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昨晚,她和小菊刚聊完,陈卫熊就过来把唐枭跑出去的事情说了。
“这虎逼朝天的小子,等回来我肯定骂他!”陈卫熊说着话,瞥了她一眼。
三姐笑了:“别跟我来介套啊!你都恨么不得跟上去揍一顿吧?挺好的事儿,揍就揍了,只要不死人,没露底儿,谁又能把咱嘛样儿?”
“主子英明!”陈卫熊嬉皮笑脸,小声说:“晚上我过去……”
“滚蛋,老娘不方便!”
“……”
有了她的兜底,陈卫熊安心不少。
年轻人有火气很正常,可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,不能只顾着出气,不考虑后果。
所以唐枭回来以后,还是敲打了他。
迎宾厅里。
三姐的话音刚落,站在门口的三狗和栓柱他们就冲了进来。
徐家伟带来的四名保镖见状,连忙伸手拦,二黑反手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。
眼瞅两伙人要打起来了,徐家伟放下茶杯,轻咳一声。
谭二爷停下了手,破风箱的一样呼呼喘着气。
三姐瞥了一眼二黑,没好气训斥起来:“干啥?出息了是不是?还敢在徐老板面前动刀?麻溜儿给我收起来!赔礼道歉!”
二黑收起了匕首,弯腰垂手:“徐老板,我错了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徐家伟实在是腻歪这种烂事儿,谭亮虽说挂了个大管事的虚名,毕竟也是自己第五房姨太太的亲哥哥,怎么说都是大舅哥,一大早就哭咧咧地来找自己,总不能不管不问。
二黑赔礼道歉,他也没说什么,只是在鼻子里‘嗯’了一声。
陈卫熊给二黑他们使了个眼色,几个人又退回了门口,徐家伟的人也退了出去。
唐枭站了起来,赶苍蝇一样拍打了几下身上,没骂娘,没喊疼,继续唯唯诺诺弓腰站着。
“你叫唐枭?”徐家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