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因着她送的回礼上不得台面迁怒小姐,这罚正是老夫人下的令。”
“岂有此理!”
李怀安脸上憋着怒气。
没想到他特地解释了一番回礼的事,却被姜家曲解成小气。
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!
他定远侯府什么东西没有?要靠她一个小姑娘回礼撑面子么!
“你放心,明日我定去姜家解释清楚,落水分明是大小姐自己脚滑!”
芳嬷嬷想起姜绾臻的话,恭恭敬敬磕了个头:
“多谢世子爷仗义,可您这特地过去解释缘由,老夫人又要恼怒小姐泄露家丑,眼里没有姜家了。”
李怀安皱了眉头。
却是这个理。
若是他贸然登门解释,不是明晃晃说姜绾臻给他告状?
到时候她在姜家的处境怕是更加艰难。
谢澜之也挑了眉头,没想到这姜二小姐还真是玲珑心思。
他倒要看看,这姜二小姐要做什么。
李怀安问着:“那你家小姐怎么说?”
芳嬷嬷道:“世子爷只当不知此事,明日登门请小姐出门游玩,剩下的,小姐自有安排。”
“小姐说,此事,算她欠您一个人情。”
李怀安摆摆手,心有愧意。
本就是他刻意接近,没想到还给她落了个无妄之灾。
“我知道了,明日我定会如约而至。”
芳嬷嬷放了心,又恭恭敬敬磕了头,这才低头走了。
从始至终没多看一眼,多漏一点破绽。
李怀安展开信件,一目十行看下去,最后不得不感慨万千,对着谢澜之道:
“你可知这信里写的什么?”
谢澜之容色淡淡,玉白指尖点扣着桌面。
听了李怀安的话,停下手,端起茶抿了抿:“无非就是请罪的话,让你不要为了回礼之事迁怒姜家。”
李怀安眸子猛然睁大。
神了!
他怎么知道信里写了什么!
谢澜之摇了摇头,几番接触,他明白了姜绾臻玲珑的心思,那便不难猜测,她定不会留下明面上的破绽。
她早做了两手准备,若是那嬷嬷不小心被姜府的人抓了去,也有个好由头。
放下茶盏,谢澜之看了看天色拿起鹤毛大氅,看向李怀安: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李怀安赶忙后退几步,笑嘻嘻说着:
“这天寒地冻地,你愿意跑就自己去。我明日还要去接臻臻妹妹呢!今日可得好好休息!”
谢澜之披上大氅,想了想,拽过太师椅上的厚毛毡狼皮垫子。
门一开,兜上氅帽扬长而去。
李怀安瞪大了眼睛,顾不得北风呼呼地吹,冲着他的背影叫着:
“喂!那是我好不容易猎到的雪狼!喂~!”
屋外谢澜之皱了眉,脚下一点,身影轻盈跳跃几下,消失在夜空。
姜家祠堂。
几只烛火轻微晃了晃,摇摆了墙角处娇小的影子。
谢澜之视线落在女子微闭的双眸上。
瞧着年纪也不大,又长于乡野,哪里来的通身气度和一颗玲珑七窍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