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晴同志,你”
“我早应该想到的,我早应该想到的”素晴纯色发白,声音带着颤抖,语气中充满了痛苦,
“为什么,这到底是为什么”
是啊,为什么啊
老罗也很痛苦,老孙和素晴是跟他一起最先一批到达北平的潜伏人员,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,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背叛革命!
若不是情报及时,他们这个小组的一小半成员都会被拔除!
那些可都是并肩作战的革命战友啊!
他怎么忍心的!
老罗看向满是绝望的素晴同志,他能体会到那种痛苦。
革命的战友、昔日的丈夫、孩子的父亲,突然就变成了谋害同志、残害同胞的凶手,甚至她能到现在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,都不一定是叛徒的仁慈。
很可能她的所有资料早已经放在了伪政府特务的办公桌上,只是伪政府特务想要扩大战果,放长线钓大鱼,这才让她多活了一段时间而已。
想到自己朝夕相伴的丈夫竟然是个出卖革命,导致革命同志被抓的叛徒,甚至很多情报可能都是从她口中套出来的,素晴就觉得心中一股烈火在燃烧,烧的她心头灼痛,恨不能现在就亲手杀了他!
不行!
同志们的鲜血绝对不能白流!
她面色坚毅,眼球充血,寒声道:“老罗同志,我申请这次的锄奸行动!”
老罗沉思片刻后,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,
“素晴同志,我理解你此时的痛苦,也理解你想要手刃叛徒的决心,更相信你对组织、对信仰的坚定,但这件事你还是保持回避的好,我会另外安排人处理的。”
素晴面带失望,但她也理解。
她跟老孙毕竟是夫妻,就算老罗信任她,她也要避嫌的。
而且,这次结束之后,她可能就要被迫撤离北平了,这既是保证她的安全,也是保护其他同志的安全。
面对特务的残忍酷刑,不是你觉得自己能抗住酷刑就能抗住酷刑的。
虽然确实有不少的革命同志面对敌人的酷刑和威逼利诱,也依旧坚守信仰、宁死不屈,用生命践行了对组织的忠诚,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扛得住的。
她若不撤离,那么就要面临随时都可能被捕、被审讯的命运。
老罗赌不起,组织也不会去赌!
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,但素晴还是咬着牙点头:“好,我拥护组织的决定!”
“叛徒是个很谨小慎微的人,要么不动,要动就要一击致命,若行动失败,再想找他就难了。”
“还有,他经常会去一家烧鸭店,基本都是周六下午五点左右去,他每天的习惯是”
她连老孙都不叫了,直接以叛徒两个字称呼,且还将他的底交了个通透,显然已经彻底决定跟对方划清界限。
“好,我会安排妥当的。”老罗郑重点头,有了这份堪称详细的活动轨迹,想要锄奸成功的概率就无限的增大了。
另一边,在离开联络点后,郑朝阳就紧赶慢赶的来到扬子歌舞厅对面,在看到同志们一个个安全的撤离后,他才彻底的放下了心。
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撤退,而是紧紧的盯着大门。
今天来的这些同志,至少有好几个会落入伪政府特务的眼中,他现在分身乏术,只能先跟踪叛徒,其他的人,老罗会派人联络,然后将这些人全部转移走,决不能再有同志被捕了!
“嘿。”
就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,冷不丁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吓的他差点应急的拔枪射击。
待看到拍他肩膀的人后,郑朝阳气恼的低声骂道:“老曹你疯啦,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!”
“还有,你怎么来这儿了,这里很危险,你赶紧走!”
曹魏达答非所问:“朝阳,你们是不是打算锄奸?”
“是,怎么了?”郑朝阳没有隐瞒,或者说没隐瞒的必要。
他只是疑惑曹魏达问这个干嘛。
曹魏达:“我想跟你们锄奸队一起参加锄奸。”
“????”郑朝阳无语,“老曹,曹爷,你能不能别添乱了,锄奸不是去玩儿,是要搏命的!”
“你不是我们组织的人,我是不会同意的,组织上也绝对不会同意的!”
先不说不是组织上的人参加锄奸,组织上没有这样的先例,就算有,郑朝阳也绝对不会同意曹魏达去的。
还是那句话,曹魏达对组织太重要了,若曹魏达和他必须死一个的话,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死,换曹魏达生!
“别呀,咱们商量商量成不,这样,我给你们钱,一百大洋怎么样?”曹魏达不想放弃,锄奸耶,多刺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