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起身的短短时间,曹魏达的余光就扫过了二楼和各个角落隐蔽处。
果然,他发现了许多不正常的地方,来歌舞厅都是寻求嗨皮的地方,但这些人却全程紧绷着脸,手也有意无意的放在腰间,仿佛随时都能拔出来什么东西一般,眼睛更是如电一般不停的在场中扫射。
一首歌唱完,舞台中央的人换成了穿着清凉的舞女,身姿妖娆的跳起了性感的舞蹈。
在又一首歌唱完之后,酒也喝了一大半,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离开。
确定没人跟踪之后,曹魏达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居民楼附近,用约定好的三长三短两长的节奏敲了敲门,心里案子嘀咕:“别说,还真有特务接头那味儿”
房门很快被打开,郑朝阳给他倒了杯水,迫切的问道:“怎么样,有跟那几位同志接触吗?”
曹魏达喝了口水,摇头道:“我没跟他们有任何接触。”
“这”郑朝阳一急,他需要的是甄别内奸,连接触都没有接触,还怎么甄别?
“别急,你继续听我说,”曹魏达示意他别急,继续道:
“我进去后观察了一圈,也确实看到了名单上的几个人,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理由跟他们接触的。”
“不过,我看到了一个在照片里面,但在名单以外的人,而且这人还和东亚学术研究会的人呆在楼上的一个包厢中。”
“是谁!”郑朝阳眉头顿时蹙起,东亚学术研究会是什么机构,他自然是清楚的。
可以说,他们都是老对手了,东亚学术研究会不知道迫害了多少他们的同志,他恨之入骨都是轻的。
要是有可能,他都想一口一口咬死他们!
而如今,一个照片中的人出现在包厢里,还和东亚学术研究会的人呆在一起,他又不是傻子,怎么能意识不到什么原因?
“那些照片呢。”
“这儿。”
曹魏达翻出其中的一张照片推给他:“我在发现他后,我就没敢跟你给的名单上的人接触。”
“是他”郑朝阳先是难以置信,随后面色变的很难看,手不自觉的攥起。
曹魏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知道这个人郑朝阳应该认识,或者说是熟悉,似乎非常震撼这样的结果。
他心里暗暗叹息,非常理解对方的反应,设身处地的想一想,若他熟悉的人,且志同道合的人有一天突然投递叛国做了汉奸,他也一时间接受不了。
比如说多门,若现在多门当了十恶不赦的大汉奸,为小鬼子卖命,还迫害自己昔日的同伴,光想想,他都恨不能把眼前看到的所有的一起给砸的粉碎。
他为这名投敌的叛徒感到可惜,这时候抛弃理想、抛弃信念投递叛国当汉奸,跟49年加入国党有什么区别?
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猜你可能跟他认识,但现在不是痛恨他的时候,当时这个人就在二楼观察四周,周围还有不少的人在盯着,
众目睽睽之下,我没敢用你交给我的方式去联系,也没敢做放弃联系的信号,那些同志”
郑朝阳神态低迷,他确实认识照片上的人,或者说,他认识这个人的老婆,他内奸的老婆是从一个地方学习出来的,彼此很熟悉。
“没事,联络时间一到,若没人联系他们,他们会自己撤退的。”
这次联系的都是老地下党员,都知道规矩,到点没接头成功就会撤离,绝不会无辜逗留。
同时,他也万分庆幸和理解了,周首长为何制定单线联系的联络方式了。
虽然有诸多的不便,可能导致很多情报不能第一时间传达到上面,但这样的联络方式,无疑在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地下党同志们的生命安全。
如不是单线联络的关系,这次出现的叛徒,很可能将他们一大批红党地下党给一网打尽!
“那就好,我还一直担心这个呢。”曹魏达点了点头,
“对了,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建议。”
“什么建议?”
“我看你们以后别把联络地点放在扬子歌舞厅这类的舞厅了吧,我看那些同志们都很嗯拮据。”
现实不是网络神剧,参加红党地下党的,基本没几个舍得花钱的。
就算他们原本家里有点钱,或者有个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,他们也舍不得花钱,大多数都把钱捐献给了组织。
或者,但凡有点钱的时候,就会囤积物资,然后找机会将这些物资送到大后方来缓解组织在各方面的困难。
对于这一点,曹魏达是非常敬佩的,很多人觉得这样的人很蠢,人不都应该是自私的吗?
可正因为这些令人敬佩的蠢,这帮可爱的笨蛋,才建立了由人民当家做主的新世界!
后世有很多人在网上各种挑剔,各种不当言论,曹魏达不做评价。
他只想说,虽然有些地方可能会有些瑕疵,但不管哪个朝代,哪个地方,总有些害群之马,遥想民族历史,遥想全国各个国家,还有哪一个国家的人民有华国的安定和祥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