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很年轻,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。
眼睛比大胤女孩大很多,青蓝深邃,鼻梁笔直而高挺,脸蛋小,五官与鞑靼人一样,线条流畅。
再听名字那尔美,这个女孩是鞑靼人无疑。
薛晚棠上前一步,“你不用怕,我是大夫,现在你哪里不舒服?能告诉我吗?”
那尔美仔细打量薛晚棠,指指门口的柳朝明,努力发出声音,“他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那尔美口音很重,薛晚棠费了一阵功夫,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。
薛晚棠指指柳朝明,“你说他?”薛晚棠想想,“下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,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。”
那尔美露出羡慕的眼神,“你要成婚了?你喜欢他吗?”
这点薛晚棠很肯定,“当然喜欢啊,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嫁给他。”
这句话让那尔美非常震惊,“你们京城的女子都这样吗?”
薛晚棠摇摇头,“我不清楚,至少我是这样,你呢?难道你不是这样吗?”
那尔美看向多坦,深叹一口气。
多坦时不时向这边瞄上两眼,因为听不清两个女孩在聊什么,神情十分的紧张。
薛晚棠趋步坐到床边,伸手打算让那尔美靠过来一些,多尔美却道,“不劳烦薛大夫,让多坦来。”
多坦听到那尔美喊他的名字,三步并做两步奔过来。
两个人用鞑靼语交流,多坦很着急,那尔美双眼无神,生无可恋。
薛晚棠静静看着两个人,假如说他们是朋友,薛晚棠一百个不相信。
两个人的行为举止,更似恋人。
这更加深了薛晚棠的气恼,多坦明明有恋人,为何又要拉萧芙下水?
既然多坦有心上之人,为何要把萧芙推向火坑?
鞑靼何必与大胤联姻呢?
多坦安抚好那尔美,站在床头一脸焦急看着薛晚棠,“夫人,你看现在怎么办?我已经商量好了,那尔美会配合你看病。”
薛晚棠看向那尔美,小姑娘偏着头,眼泪顺着眼角流下,枕头湿了一大片。
多坦还是一个多情种。
薛晚棠沉下脸,“身体是自己的,那姑娘,不管什么时候要先保证自己健康。”
那尔美缓缓放下手臂,身子向床榻外侧靠了靠,目光悲切,“谢谢。”
薛晚棠坐到床边,拉过那尔美的手。
小姑娘人不大,掌心粗糙,虎腹处有轻微薄茧,一看就是习武之人。
薛晚棠调侃道,“你们鞑靼的姑娘都这么厉害?”
那尔美含笑,泪痕犹在,竟有一番惹人怜爱的娇柔。
多坦在一旁插话,“那尔美在鞑靼语里,是明珠的意思。”
薛晚棠双指搭上脉搏,轻笑道,“果然,还是一颗耀眼的明珠。”
半晌,薛晚棠收回手指,多坦焦急地问,“怎么样?”
薛晚棠沉下脸,“我需要与那姑娘单独谈谈,你不介意吧?”
多坦犹豫,那尔美看向他,“你出去吧,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,薛大夫的医术你应该也了解。”
多坦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,临出门时叮嘱薛晚棠,“那你们先谈,我就在门外,有什么事一定喊我。”
那尔美轻轻点点头,疲惫无力的大口呼吸,重又深深陷进被子里。
“薛大夫,你想说什么?”那尔美睁开眼睛,虚弱地摸摸自己烧红的脸蛋,“我病得严重吗?”
薛晚棠缓缓向她又靠近一点,低下头压低声音问,“你这么远跟着多坦名不正言不顺地来到京城,为了什么?”
那尔美移开目光。
薛晚棠道,“你与多坦相爱多年,竟然眼睁睁看着他即将迎娶大胤的公主?”
那尔美无奈道,“那有什么办法?我没资格站在多坦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