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薛晚棠已经睡下,青竹急匆匆敲响房门,“姑娘,有急事。”
薛晚棠晚间刚从国公府回来。
舅舅从江南置办了不少名人字画,薛晚棠和柳朝明用了一个晚上时间亲自布置。
虽然不用薛晚棠登高挂画,整个书房,客厅,卧室走下来,也耗费了不少体力,所以晚上睡得格外香甜。
青竹叫了好半天,薛晚棠才恍恍惚惚睁开眼。
“姑娘,鞑靼使团那边有个人突然高烧,多坦去求了国公爷,想让姑娘去看看,国公爷问你的意思,想去就去,不想去他会联系太医。”青竹在窗外详细交待事情经过。
薛晚棠略思索,她去。
假如病人问题不大,她可以做个顺水人情,多坦将来与萧芙成婚,起码她这边有个帮忙的情谊。
假如病人棘手,反正还有太医在后边兜底,薛晚棠想明白,对青竹道,“走吧。”
薛晚棠走出薛府,柳朝明的马车在府门候着。
清冷的月光洒在幽静的街道,马车孤零零停在那里,倒让薛晚棠感觉一丝温暖。
薛晚棠掀开马车帘,一脚踏进去,嗔怪道,“你还正正经经等在门外,如今怎么不爬墙了?马上要成婚你倒正经起来。”
柳朝明一声轻咳拉着薛晚棠的手,顺势让她坐到身边。
薛晚棠才看到柳朝明身边还坐着一个人,鞑靼王子多坦。
多坦压抑住笑声,开玩笑道,“国公爷与夫人之间有小情趣,理解理解。”
黑暗掩饰住薛晚棠的大红脸,柳朝明笑意满满,“练练身手而已。”大手握紧薛晚棠的小手。
多坦笑意加深,道,“等国公爷与夫人大婚,我定送上一份大礼。”
薛晚棠一想到多坦要与萧芙联姻,心底莫名不开心,什么大礼,她才不稀罕。
马车飞快前行,薛晚棠问,“我们要去哪?”
柳朝明看向多坦,多坦笑容消失,尴尬道,“客栈,怎么说呢?这次算是我私人求夫人,我们鞑靼使团这次共有十二个人来京城,不过我身边有人跟我一起来,算是我的朋友。”
薛晚棠一头雾水,柳朝明清冷的嘴角划过一道弧线,“不急,到了客栈你就知道了,病人什么情况你先看看,假如没把握,我们再让多坦王子自己找大夫。”
柳朝明加深手上的力度,多坦看不见,薛晚棠却明白了。
一盏茶时间,马车停在城西一间客栈门口,柳朝明先下车,薛晚棠搭着他的胳膊,被柳朝明半抱着跳下车。
多坦一旁看着,羡慕道,“国公爷与夫人感情真好。”
薛晚棠昂起头,“这不都是应该的吗?”
“这是男女之前相处最基本的礼仪。”薛晚棠7撇撇嘴,可见多坦对待感情有多差。
薛晚棠不屑理他,轻声道,“我们去看病人吧。”
多坦前边带路,柳朝明牵着薛晚棠的手,走在多坦身后。
月光洒在柳朝明脸上,薛晚棠看到他脸上隐隐有笑意,“怎么了?”薛晚棠悄声问。
柳朝明冲多坦的背影努努嘴,凑到薛晚棠耳边,“我愿意看你怼人。”
薛晚棠捂住笑,轻轻打了柳朝明的胳膊。
多坦带着两人迈进客栈,直奔一楼最里面的房间。
多坦敲门,里面传来女孩子警觉的声音,“谁?”
多坦低声道,“是我,我带了大夫过来。”
房门打开,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冲着多坦行礼,“王子好。”
多坦不耐烦的地挥挥手,“那尔美怎么样了?”
女孩摇摇头,“一直说胡话,不太好,水也不喝。”
多坦看向薛晚棠,“夫人,你看看?”
柳朝明退到房间门口,多坦虽然着急,也只好陪着柳朝明远离病人的床榻。
薛晚棠看到多坦着急的模样,想到病人与多坦的关系可能不一般。
薛晚棠走向床榻,宽大的红木床上蜷缩着一个身体,薛晚棠轻声道,“那尔美?我是大夫,我来帮你,你能看看我吗?”
蜷曲的身影动了动,被子被拉开,露出一张烧得通红,但是非常美丽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