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是正经的六品掌殿女官,只比六尚局的长官身份稍低,但她代表的是淑妃,身份自然不同。
到了储秀宫后,气场全开,好一顿呵斥责骂。
有秀女出身身份高贵,又自觉未做错,淑妃的人不敢罚她们,压根不听不信,扶桑冷哼一声,直接掏出淑妃腰牌,将其罚没出宫,与其一并的,还有徐雪儿。
那秀女直到被人赶着收拾东西带走都还是懵的。
如此的不讲情面,秀女们顿时乖觉不少。
当然,除了闹事又不嫌事大的秀女们,更多的尚仪局和宫正司不作为的女官们。
若是女官监管得力,这一群秀女岂敢如此放肆?
尚仪局的人个个被扶桑训得乖如鹌鹑,倒是宫正司,仗着淑妃管不到她们头上,很是倨傲。
扶桑半点不惯着,当即命侍卫将不服管教的宫正司女官往慈安宫送。
至于到了慈安宫会怎样?
太后最厌恶的就是不知尊卑的奴仆,闹得凶了当即打了棍子,其余或逐出宫或贬掖庭,没一个跳得起来的。
如此雷霆手段下来,淑妃的铁腕深入人心。
不止是储秀宫和毓秀宫的秀女女官们知道了淑妃雷厉风行,就连其他五尚局的女官和后宫嫔妃们都心尖儿颤了一下。
有了这一通整治,也是给秀女们立了个“榜样”,此后再有秀女无故闹事,蓝尚仪请示淑妃后,通通罚跪抄经。
累且不说,翌日还要在秀女中通告,丢脸得紧。
一时间,秀女们个个贤良淑德,端庄娴雅。
而离储秀宫毓秀宫不远的东西十二宫中,嫔妃们也都在使劲浑身解数以期能得帝王一次回眸。
不是为了风花雪月,儿女情长。
后宫的女人,需要生存。
饶是淑妃如此盛宠还儿女双全,禁足期间,不也受气吗?何况她们?
大批新人即将入宫,此时若还不能在帝王跟前留下些许印象,往后便更难了。
其中以江嫔为最,去紫宸殿最为频繁。
可惜并未有一次得到崇庆帝的回应。
倒是年纪最小的舒宝林,于御花园中翩翩起舞时偶遇崇庆帝,当夜便侍了寝。
没过两日,又复了她婕妤的位份,还钦点其父工部员外郎舒大人随同前往南方赈灾。
惹得众人艳羡不已,争宠更加激烈起来。
就连万年胆小谨慎的杜婕妤都比划了两下。
于这样紧张又忙碌的日子中,三月十五花朝佳节如期而至。
皇城内外鼓乐齐奏,宽大的红绸铺了十里长街,崇庆帝以半副皇后迎贵妃谢棠入宫,声势浩大堪比立后!
杨佩宁与其他嫔妃早早的便大妆侯于两仪殿廊檐下,亲眼望着金吾卫开道,载着谢贵妃的仪车缓缓入了皇城。
这是崇庆朝,第一位享受超高待遇的嫔妃。
王皇后因病缺席。
德妃失神默默,江嫔和舒婕妤嘴唇咬出了血迹,杜婕妤站在人群中,双目怅然。
仪车近前,崇庆帝亲牵她的手,到了殿前祭祀,供奉玉册玉牒。
一连三日,崇庆帝都宿在关雎宫,与贵妃同吃同住。
此举给足了谢家脸面,更是给景朝上下武将吃了一剂定心丸!
杨佩宁知道:景朝文重武轻的局面,将因谢贵妃的到来,而彻底颠倒。
三月十八,是贵妃到皇后宫中拜见的日子。
早早的,杨佩宁便起床梳妆打扮,浅浅用了些早膳后便往椒房宫去。
怎料走到襄礼门时,却见大门紧闭。
明仲上前去尝试推开,却发现是从里头上了锁。
“怪了,从前走这里都是畅通无阻的,怎么今日上锁了?”
从倚华宫到椒房宫,若行大道,需要大半个时辰。
而从襄礼门路过三清堂观过去,则近得多。
扶桑面露忧色,“若是找人开锁,只怕赶不到椒房宫了。”
杨佩宁眼神微闪,当机立断,“绕路去。”
她出门向来留足时间,脚夫们腿脚快些,是不会耽误时辰的。
椒房宫中,以谢棠为首的妃嫔皆已落座。
皇后还没到,淑妃的位置也空着,满打满算这殿中也才四五个人而已,只是此时无一人说话,气氛甚是僵硬。
眼瞧着已经到了时辰,皇后却仍旧没有现身,正在众妃疑惑之际,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兰心从内殿出来。
“诸位主子,皇后娘娘晨起身体实在不适,方才呕了血又喝了药。”说完,她看向谢贵妃,施了一礼,“只是娘娘说,贵妃入宫当日,娘娘病重不能相见,今日是贵妃娘娘首次拜见,无论如何娘娘都会来的,还请贵妃娘娘稍候片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