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人,让沈知意很不喜欢。
“没有人会做亏本买卖,我也一样。放心,哥哥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,只要你走在前边,后边一切都有哥哥托举,绝不会再让你像以前一样,任人宰割。”
“是么?既然兄长这么有实力,为何自己不去做?你恨极了父亲吧?”
崔令舟负手而立,“我当然恨,可如今我的身份,不方便出面。你,才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“你我共同的敌人是父亲,也仅限于对付他。”
沈知意已经看出来,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兄长,是要利用她。
“那萧栩呢?他才是让母亲致死的罪魁祸首,就这么放弃了么?”
“不会。”黑暗之下,沈知意那双眼眸坚定如霜,“我所承受的一切都不会忘,该付出代价的人,我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
“很好!为兄很期待,你亲自帮母亲报仇!她一定会很开心。你若不愿让江枫为己所用,为兄便会让日月阁给你安排新的身份,从今往后,世上再无沈知意。”
萧瑟的冷风下,沈知意看着冰冷的坟,眸色逐渐暗淡下去。
从此,她不再是沈家人!
这一点无可厚非。
——
半年后,京都城繁华依旧。
“听说了吗?咱们这里桑心楼的那位问弦师最近名声大燥,只要是听过她曲子的人,很快都能被她猜中心中所想,可谓神载。”
“听说今日被大皇子包了场,只怕咱们是没办法饱眼福了。\"
“饱不了眼福,远远瞧一眼也是可以的。”
桑心楼,是最近新开设在京都城的歌舞楼,所有歌姬只卖艺不卖身,更有十大问弦师坐镇,能用琴音洗涤人心之烦躁,归于平静,更能窥探人之心思。
萧楚得知消息后,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,将整个桑心楼包下,却也允许一些普通客人在一楼观赏,只是上不得二楼。
他点名了问弦师之首,也就是桑心楼主子,桑吱。
萧楚将她的名牌拿在手里,神色瞧着醉醺醺的,“桑吱?本皇子只听过桑枝,你这名字,怎么听着有些奇怪?是不是你爹起名字的时候,没用心啊?哈哈哈哈——”
桑吱对他轻佻的话语充耳不闻,轻抚琴弦,“大皇子是要问心还是抚心?”
“当然是抚心了。本皇子这颗心,可好久没女人摸过了,桑楼主想不想呢?”
桑吱葱白的指尖在琴弦上抚动,“大皇子,生性纨绔,最爱染指有夫之妇,在京都城名声极差。”
被提及丑事,萧楚脸上纨绔笑意瞬间收敛,嘴硬道:“人尽皆知的事情,就算是被你说出来了又能如何?”
“曾妄图染指前三皇妃。”
“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依本皇子看,你这问心也不过如此,事先收集好线索,故弄悬殊罢了。当然……本皇子这么怜香惜玉的人,自然是不会让美人难堪的。不如桑楼主摘下面纱,让本皇子一睹芳容如何?若能入眼,本皇子愿花黄金万两,买下桑楼主初夜。”
眼看着桑吱柳眉微蹙,他却好不含蓄的继续说着:“黄金万两可不少,桑心楼就算声音再好,这也是够半个月营生了吧?初夜换来万两金,不亏。桑楼主觉得呢?还是说,桑楼主虽未婚配,却早已没了处子之身?”
“桑心楼最不缺的就是登徒子。想必大殿下来之前,也了解过我桑心楼规矩。”
“那又如何,今日本皇子包下了桑心楼,难不成,楼主是想赶客?”
“未尝不可。”桑吱挥手,十余名黑衣暗卫闪身而现,屹立在她身侧。
桑吱继续道:“买卖不成仁义在。大皇子是自己出去,还是我桑心楼动手送一程?”
“桑吱。本皇子给你脸了?一群歌姬,都是立个牌坊装清高的婊子,与青楼妓有何区别?”
话音刚落,萧楚便察觉身子一轻,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丢出桑心楼大门。
围观百姓一阵唏嘘。
“这不是大皇子么?”
“怎么还让人丢出来了?”
“听说这桑心楼楼主背靠当今御史大夫,那可是与丞相大人平起平坐的,招惹不得。”
“是啊,这位御史大夫入朝后,只用了半年不到时间,便成为圣上心腹地位一路高升。这大皇子如今不得圣宠,就是枚弃子,竟敢来桑心楼闹事。”
“看什么看,都滚!”听着耳边的各种非议声,萧楚有种莫名的羞怒。
这些年来,还没人敢这么对他的。
桑吱是吧?
这个女人,早晚要躺在他身下承欢求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