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栩负伤归来,被府医处理好伤势后,已经是深夜了。
云墨第一次见他这般狼狈,原本红润的脸色,早已苍白不堪,关切的话到嘴边,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主子现在是比较惨,可这都是欠下的债啊。
沈知雪那边派来春桃,“殿下,皇子妃那边,还在等您过去。”
“让她早些休息。”
萧栩声音虚弱着答。
今日他不是负伤有心无力,而是在失去沈知意后,发现对旁的女人,都没有性趣。
哪怕是沈知雪,他也并不想碰。
春桃讶异,“您当真不去了吗?”
萧栩闭着眼,没再回话。
云墨只能代替作答,“殿下受了点伤,今夜不便与皇子妃洞房了。”
门外的春桃脸色稍显不悦着离开。
走远后,嘴里才嘟囔了句:“真是的,本来大喜日子,竟变成这样,那二小姐早不走晚不走的,偏偏卡在今日,不就是想引起殿下注意吗?也果真是不要脸极了。”
回去后,她便给沈知雪复命,还不忘狠狠吐槽了番,甚至说着:“皇子妃就不该让奴婢放那把火引起殿下注意,现在好了,他以受伤为由,都不想过来瞧您一眼。”
沈知雪松了口气,不来才最好呢。
她可没打算真委身给萧栩。
不动声色扯下头顶红纱,漫不经心着道:“不来也罢,兴许是真救火的时候,伤到了。时辰不早了,你也下去休息吧。”
“皇子妃?!您那么爱三殿下,如今连这种屈辱都能咽下了?”
怎么瞧着,都不像是她印象中的小姐了。
具体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,她有些说不上来。
沈知雪冷漠瞥她,“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事么?”
“奴婢不敢。”
春桃莫名有种委屈,转身出去了。
也不知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,这样下去,岂不是很快就不被三殿下所重视了?
房间内,沈知雪一人坐在床前,嘴里呢喃着:“现在虐女主的剧情提早结束了,接下来,会不会发生些更有意思的事情?比起虐女剧情,我还是更喜欢大女主,就是不知道个妹妹,能做到哪一步。”
接下来,应该就是与流落在外的长子相遇吧?
崔令舟的人设,她一直都没琢磨明白,要说是个运筹帷幄的绝对权力者,他还能对素未谋面的血亲有几分维护。
可要说他在乎亲情……权势却又大过一切。
有些期待,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。
深夜之下,乌云蔽日,雨已经停下,京城外东南二十里的荒山,沈知意捧着湿土,洒在崔氏的坟头,“母亲……今后知意不能再陪你了。”
她双眼红肿,也哭哑了嗓子。
沈知朔早就哭的晕了过去,正在马车里睡着。
崔令舟道:“节哀。母亲这未尝不是种解脱,但你还有机会。”
沈知意红肿的眸子转向他:“什么意思?”
“难道你不想复仇么?为母亲,也为你自己。”
沈知意沉默。
崔令舟继续往下说着:“知朔年纪还小,莫非……你真打算带他过一辈子东躲西藏的日子?江家公子喜欢你,这未尝不是个机会。”
“你想让我利用江枫?”
“别把话说这么难听,你嫁给江枫,各取所需。”
“是不是对你也有好处?”沈知意质问他。
今日,是她与这个十几年来素未谋面的兄长第一次相见。
本以为是救赎,可她却感觉看不清。
是了,明明活着却从不现身的兄长,能有多少心思用在他们身上?
无非是发现如今有利可图,才会现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