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立刻传来沉稳的回应:“殿下。”
一名身披银甲,面容刚毅的青年快步走进,单膝跪地。正是太子的心腹亲卫,赵龙。
“江寒呢?”
太子开门见山,目光锐利如刀,“这几天,你可曾见过他?”
赵龙的头垂得更低了些:“回殿下,属下……不知。江参军的行踪太过诡异,他似乎总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。只知道他每晚都会回营,但天亮之前,必定会离开。”
“废物!”
太子没有动怒,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但这两个字,却比任何咆哮都让赵龙感到屈辱和惊惧,他把头埋得更深,几乎要贴到地面。
“本宫不管他有什么鬼祟的勾当,”赵瑞站起身,踱了两步,华贵的衣袍在地上拖曳出细微的声响,“去找。把北固关给我一寸一寸地翻过来,也要把他给本宫揪出来!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活的。”
“是!”
赵龙领命,起身时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,不敢有丝毫耽搁,转身快步离去。
赵瑞看着他消失的背影,眼神幽深。
江寒……你最好别是去办我的事了,否则的话,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,本宫也容你不得!
赵龙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在找人。
他带着一队太子锐士,在偌大的北固关军营里穿梭。
江寒的营帐?
空的,被褥叠得整整齐齐,像个没人住的样板房。
校场只有挥汗如雨的兵卒,吼声震天,没有那个清瘦的身影。
伙房?马厩?军械库?了望塔?
甚至连茅厕都派人进去瞅了好几眼,除了熏人的臭气,一无所获。
一个上午过去,赵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跟着他的锐士营士兵也面面相觑,满心都是荒唐。
一个大活人,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?
这北固关虽然大,但终究是个军营,四面都有岗哨,城墙高耸,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?
“头儿,会不会……江参军根本就不在关内?”一个亲卫小声猜测。
赵龙一瞪眼:“放屁!每晚都有人看见他回营,岗哨也没有他出关的记录,他能去哪?”
话虽如此,赵龙心里也泛起了嘀咕。
难不成,这军营里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密道?想到这,他心里一突,这可是个大问题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太阳渐渐升到头顶。
再找不到人,他回去没法跟太子交代。
一咬牙,赵龙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他径直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。
那里是北固关最高指挥官,镇北将军王正北的地盘。
江寒毕竟挂着个中郎将的职位,如果外出的话王正北那边或许会有记录。
就算没有,请这位大将军下令全营协查,总比他们这十几号人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强。
然而,他显然低估了这位沙场宿将的脾气,也高估了太子锐士营在这里的面子。
王正北的营帐前,亲兵将赵龙拦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