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一来,崔家必定会分兵。而我们要做的,就是等。等他把盐场最精锐的护卫力量调走一半去支援西山时……”
江寒的手指,重重地点在了“福源盐场”的位置上。
“我们,一击致命!”
“不光要抢光他们的货,烧光他们的账本,还要活捉那个管事!我要让他亲口指证,盐场背后的主人,就是崔源!”
整个计划,环环相扣,狠辣无比,不仅要夺财,更要诛心!
雷豹和他手下的一众将领,已经听得目瞪口呆。
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出崔家接到假消息后,手忙脚乱、顾此失彼的狼狈模样。
这哪里是打仗,这分明是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!
看着众人被彻底镇住的表情,江寒这才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那枚乌黑的玄虎符,随手抛给了雷豹。
雷豹下意识接住,当他看清手中那枚散发着幽光的虎符时,浑身巨震。
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,单膝跪地,双手将虎符高高奉上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飞虎营副统领雷豹,参见统领!”
他身后,所有骄兵悍将“唰”地一下,齐齐单膝跪地,甲叶碰撞,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声响。
“我等,参见统领!”
山呼海啸般的声音,在寂静的黑风峡中回荡,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折服。
从这一刻起,江寒,真正掌握了这支北境最锋利的獠牙。
另一边,北固关。
太子赵瑞的营帐内,熏香袅袅,驱散着边关的寒气与萧杀。
与这份雅致格格不入的,是太子紧锁的眉头。
他修长的手指,正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紫檀木桌案,发出“笃、笃”的轻响,每一声都透着压抑的烦躁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那个叫江寒的家伙,就像个鬼魂一样每天。
太子可以确定,每天深夜,他都能在巡营时瞥见江寒营帐里透出的微弱灯火,甚至偶尔能看到一个人影晃动,这说明,江寒确实回来了。
可第二天呢?
只要天一亮,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。
锐士营的点卯名册上,他的名字永远在列,却永远见不到他的人。
起初,太子只当他是奉了密令,有特殊任务在身,不便示人。
可一连五天,天天如此。
这就不是任务了,这是在……无视他这个太子!
一种被蒙蔽的感觉如同蚂蚁在心头啃噬,让赵瑞坐立难安。
他停下敲击的手指,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寒意:“赵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