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有成脸色凝重。

柳家人也都在。

只不过都不敢吭声。

宴长夜走过去，问：“动手的人是谁？”

柳有成早就查清了，“陈师长的儿子，他们一家今年回来过年，跟朋友一起去的乔治校长家的宴会，起头的是青龙帮龙头第八位庶子，还有林省长的次子。”

青龙帮是安城最大的帮会，向来不敬军政府，宴庭剿了几次没能剿灭，现如今只能划分领地而治。

林省长是安省省政府的人，也是总统府任命的官员，跟军政府也向来不对付，只不过军权当道，他翻不起什么水花。

这两人的儿子敢议论少奶奶，宴长夜会让他们背后中枪自杀。

但陈师长的儿子，得看陈师长的面子。

宴长夜回来争权，其中就有陈师长的支持。

陈师长镇守福省，声望颇高，隐约是宴长夜一脉。

柳有成也是因此，才没有决断。

柳明来再不争气，柳有成在家里罚就罚了，可外人对他下这样的狠手，甚至杀手，是明摆着打他这位军需处处长的脸。

柳家内部一团糟，柳有成不过几天没去军需处，就有人想骑到他头上来。

还有柳希音和柳明悦，那帮人竟敢在背后如此中伤。

柳有成的牙都差点咬碎。

宴长夜来了，柳有成也没遮掩自己的想法，“陈师长那边，若是没有合理解释，柳家不会轻易放过。”

宴长夜：“他人呢？”

柳有成已经把事情都查清楚了，陈师长消息再慢，现在也该知道了。

他儿子犯下这样的错，该他亲自来道歉。

柳有成：“在会见室，我暂时不好去见他，少帅替我去问问吧。”

这是把决断权交给宴长夜。

宴长夜点头。

他转身要走，柳有成叫住他，“少帅。”

宴长夜停住。

柳有成：“阿音……怎么样了？”

他还知道问柳希音。

宴长夜回头，淡淡道：“她刚才被吓到了，不小心摔下楼梯，我不想让她来再受什么惊，就没带她来。岳父不必担心。”

柳有成点点头。

那就好。

不管是真摔下楼梯，还是不想来，柳有成理解她。

白曼曼哭晕了过去。

她三个儿子，只有柳明来向着她，现在柳明来却出了这样的事，如同拿刀割她的心肺。

柳明悦擅长的是中医，柳明来的手术，她没有进去，就在外面陪着白曼曼。

眼看白曼曼晕了，赶忙给她施针，让人把她送到休息室去。

宴长夜看都没看一眼，转身走了。

陈师长……

柳希音喝了参汤，又在病房转悠了两圈，才爬到床上睡觉。

【不能光躺着不干活，不然借军医院的实验室搞药吧？】

柳希音记得军医院有药物实验室，不过民国时期，多是用来研究疟疾、霍乱这种流行病的药物。

柳希音可以去指导一下，加快一下他们的进程。

【这样就能减少更多人伤亡了。】

说干就干，柳希音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院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