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希音又不是傻子。
一开始看不出来老高有问题,后来她试探问常荣哪边车多的时候,两边窗口都爬过去看过。
常荣说左边多。
左边确实多,但右边也不少。
偏偏右边是驾驶座,司机那边的窗户都是完整的。
当时情况紧急,或许他们以为柳希音不会仔细看,但偏偏柳希音没有放过一个细节。
进入树林之后,常荣提出来分头走,确实是最优方案。
但老高一路上留下的标记那么明显,恨不得给追兵留下路标。
何况如果车上没有人能掌控车的方向,那些埋伏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会从哪里路过?
想必就算今天华藤公馆不起火,老高也会找别的理由拐到紫藤南路。
也只有他能掌控车的方向。
而且老高对树林里的路太熟悉了,明显要带着柳希音往某个方向走。
柳希音故意装作走不动,往偏了走,才把他带到这里来。
现在看来,老高的目的地是那座茅草屋。
柳希音用力压下手里的簪子,“谁派你们来的?想带我去哪儿?”
想活捉她,才会费这么大劲。
老高脖子上沁出血来,他睁不开眼,却还想伸手抓她,柳希音毫不犹豫将簪子捅进去,“说。”
老高不敢动了,吸着气道:“xy教授的代理人,我们找了您很久了。”
果然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柳希音藏得再隐蔽,当初投稿论文,联系万卡,总会留下痕迹。
但xy教授宣称在美国,也没人敢相信她这么年轻,所以把她当成了她在夏国的代理人。
但这也是个坏消息,说明她的行踪被泄露了。
“敬茶那日,有辆车差点撞到我和少帅,是不是你们?”
当时宴长夜排查三条街的炸药,让司机绕行另一条小路去大帅府,路上碰到一辆黑车,后来一直没查到是谁家的。
柳希音一瞬间把事情串了起来。
老高:“宴庭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,您投靠他没有好处。只有跟我们,才能发挥您最大的价值。”
“你们是谁?”
“太君让我给您带句话……”
md,狗日本人。
柳希音开始不耐烦了,“你们怎么发现我的?这次来了多少人?”
柳希音只觉得太可怕了。
她才住进宴公馆几天,就连司机都成了日本人,还是为抓她来的。
老高本不是宴公馆的司机,但这几天冷,原来的司机生了病,就让他表哥,也就是老高来顶替几天。
前两天老高代班都没事,柳希音就没再关注,今天还让赵妈安排人去看望原来的司机。
只是看小说的经验,让她潜意识保持警惕,所以出门的时候带了各种药粉,和两个小型炸弹。
她要是放松警惕一点,今天就着了他们的道了。
老高却没回答这个问题,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,“大少奶奶,您是聪明人,不用套我的话。您只要知道,您的行踪,已经尽在我们掌握,投靠我们,才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“不然,您死了,下一个代理人可能更听话……”
说完,老高抓住柳希音的手,头一歪,簪子划破了他的喉咙。
滚热的鲜血洒在柳希音手上,混合着冬天冰冷的雨水,很快柳希音就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是冷还是热。
柳希音丢了簪子,着急忙慌地往茅草屋反方向跑。
林间泥泞路滑,她摔倒了好几次。
手上的伤只怕更严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