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会议室里的高官们都更倒吸一口冷气,看濮淮的眼神一个比一个诡异。
濮淮的脸直接由绿变红再变紫,最后归于一片青白,连站都站不稳了。
白富成:“……后来柳家大小姐来了,说濮二小姐当众欺辱大帅府的大少奶奶,还妄议大帅家事,以及莫名知晓军政府的人事消息,是不是要谋反……”
“几人争执几句,濮二小姐就要让人抓住大少奶奶和柳大小姐给她下跪,大少奶奶的副官情急之下开枪打伤了濮二小姐的腿……”
白富成顶着一众死亡视线,额头上的冷汗“啪嗒”滴落在会议室的地板上,“警备厅收到报案,赶过去时,大少奶奶吓坏了,没法接受问询。但我们通过西月药社的伙计、病人还有围观的路人口述,还是还原了真相。”
“濮二小姐已经送去了医院,柳大小姐带着大少奶奶要告到军政府,就……就跟下官一起过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,只有白富成牙齿打架的声音。
大帅是个土匪,即便当了大帅,也保留了土匪的残暴粗鲁,看不顺眼的人,他说杀就杀。
白富成来的路上,一直在暗恨:怎么就他这么倒霉?偏偏今天厅长在开会,偏偏今天出了这种事,偏偏几个当事人来历还都这么大,还正正好好落到了他头上。
他的汇报没有一丝偏颇,只是如实复述,但大帅要是不满意,他的脑袋还是要搬家。
最先打破沉默的,不是宴庭,也不是濮淮,而是柳有成。
军需处处长跟翻译处处长今天的位置刚好在一起,柳有成回头一拳打在濮淮鼻子上,“濮处长,你养出的好女儿,一次逮着我两个女儿欺负,当我死了不成!”
柳有成的脸色被气得铁青。
柳希音先不说,她是少帅的少奶奶,是大帅的儿媳妇,濮朱儿欺负到她头上,少帅都饶不了濮家。
但这个女儿是柳家刚接回来的,还是被大帅逼着柳家找回来的,如今当众被人这样欺负,旁人只会以为柳家对她不够重视,从前任由旁人欺负她,所以到了今日,濮朱儿还敢跟踪她,抢夺她,还要让她跪下舔鞋。
这不仅是对柳家的侮辱,还是对柳家的恶意陷害,然后才牵连上大帅府。
加上柳希音在柳家待嫁,柳家闹出的那些传言,这陷害更板上钉钉,柳有成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。
还有柳明悦,柳明悦在被发现身份之前,是安城骄傲的明珠,莫说濮朱儿,就是前朝的公主来,柳明悦都毫不逊色。
现在竟然被濮朱儿按着头给她下跪?
濮家怎么敢?
濮淮本就站立不稳,柳有成又用了十足的力气,濮淮直接摔了出去,鼻子鲜血直流。
宴长夜大步离开会议室。
小新娘嫁给他四天,被人欺负了四次,今天这个濮家二小姐是什么东西,也敢犯到她面前去?
濮家,好样的。
离开之前,被擦得锃亮的勃朗宁在指尖转了一圈,子弹“砰”地打在濮淮耳边,险险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,“濮处长,你和你的女儿,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军政府的会客室很大。
柳希音坐在边缘的沙发上,捧着茶杯小口喝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