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希音看到柳明悦说完,就转过身去,“我会不会搬到贫民区不一定,但濮处长随意泄露军政府人事消息,涉嫌泄密,濮二小姐妄议大帅家事,当众羞辱大帅长媳,两者结合,很难不让人怀疑濮家有谋反之意。传到大帅耳朵里,濮二小姐以为濮家会怎么样?”
【太好了,女主是要帮我扇别人大耳刮。】
柳希音大大松了一口气,但还是要保持警惕,以免马失前蹄。
她顺着柳明悦的话道:“谋反,是不是要抄家?”
濮朱儿脸色涨红,警告地瞪柳希音一眼,又看向柳明悦,“被人家拿走身份,抢走未婚夫,还在这里装不在意护着她,怎么?你要不要替她来舔我的鞋底?毕竟你现在的出身,舔鞋底都算我抬举你。”
柳明悦:“我出身再不好,也知道物归原主的道理,不像濮二小姐出身这么高贵,还要干拦人抢劫,是非不分的勾当。”
濮朱儿面容扭曲,“柳明悦!你现在算什么东西,敢在这里跟我叫嚣?”
柳明悦:“我不算什么,至少人格上比你高贵。”
濮朱儿脸色越来越难看,柳希音转向常荣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完刚才的问题,“带枪了吗?”
常荣的手早就放到了枪托上,“回少奶奶,带了。”
柳希音:“准备开枪,往她腿上打。”
常荣的眼睛“嗤”地亮起来,“是,少奶奶。”
濮朱儿几乎被柳明悦说破了防,气得面红耳赤,“你别以为柳家还护着你,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。”
柳明悦:“我还真好奇你敢对我和宴少奶奶做什么,濮家是不是真的要造反?”
濮朱儿用钻石发卡卡住的卷发都要炸起来,挥手命令身后的佣人,“给我抓住她们,按在地上给我磕头。”
佣人摩拳擦掌就要上前。
“砰!”
一声枪响在药社内炸开,众人纷纷捂住耳朵,病人更惊惶地要往桌子底下钻。
濮朱儿瞪大眼睛,反应了一会儿,才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。
她火红的洋裙上破了一个孔,正汩汩往外流着血,把裙子染得更红。
身边的佣人立刻扶住她,“二小姐!”
常荣的枪口还冒着白烟,指着他们,“濮家谋反,我有权将你们就地枪毙。”
濮朱儿的佣人终于反应过来,背起濮朱儿拔腿就跑,边跑边喊,“杀人了,杀人了!大少帅的少奶奶要杀人了!”
军政府。
今天宴庭要开会决议炸药之事。
三条街的炸药,涉及军政府手续审批、路政厅的排查、商务部的管理、警备厅的巡逻,以及宴长卓的失职。
如此多的部门,关系重大,将功折罪也好,一查到底也好,有人要掉脑袋,有人要掉乌纱。
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,在会议上推诿扯皮,只想把自己的责任赶紧撇干净。
宴长夜坐在宴庭左侧,手里把玩着一把枪,跟上次一样,不怎么说话,只静静观察着在场的人。
两天了,这群酒囊饭袋没有查出半点有用的东西,从会议开始就只会来来回回说不是自己的问题。
跟发现炸药那天一样,最先想到的不是去查凶手,而是赶紧洗脱自己身上的责任,推来推去,竟然推到了藏炸药的石砖是法国厂子运出,审批文件也是法语,由翻译处翻译过后各部门才审批完成。
翻译处翻译过的文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而军政府的法语翻译是宋诗韵。
翻译处处长濮淮道:“法语文件是表、宋翻译负责,她这两天告假,我没法跟她确认情况。但我亲自检查过,文件翻译没有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