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陈远思索了一下便大抵明白,他是被人算计了。
“有个小厮说,可以用驴车送我娘亲回去,想来是一路上两个衙役为难我,公子好心替我解围让他们二人心生怨恨,才致他陷害我的。”
陈远解释着,可夫人的目光一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,水晶般明媚的眸子紧盯着他,冷哼一声,道。
“你真当本夫人是痴傻的是不是?出了事便一味的拿别人来顶罪,有你这样的书童在身边,我儿如何能好好读书?来人啊,把他给我拉下去!”
两个家丁立刻走了上来,秦远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形,不由得感慨自己在他们身边才是手无缚鸡之力啊!
“别……我……”
正当他要被拉出去之时,帷帐突然打开,喝的有些微微醉酒的王先知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“娘亲,一个驴而已,何至于兴师动众的过来?明日我还要去书斋呢?夫子尚且要提问,若是真计较还是明日再说吧!”
看到王先知,王夫人紧皱的眉头立刻松了下来,笑意盈盈的凑上前,问道。
“你为何喝了那么多酒?瞧你这满身酒气的样子,你父亲回来了定会斥责你的。”
闻言,王先知讽刺一笑,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上,神情难以揣测。
“他才不会呢,他懒得理我。”
王夫人似乎有些失落,可看着王先知执着的样子,瞪了陈远一眼之后便离开了。
“多谢公子解围,小人感激不尽。”
王夫人走了之后,陈远便立刻低下身行礼,王先知摇了摇头,突然间又变了脸色,说道。
“驴就是因你而丢的,你难辞其咎,我是在我娘亲面前说饶恕了你,实则你还是要赔给我二十两银子,不然一个月以后我就将你逐出门去。”
“好!”
陈远答应着,表面上是毫无畏惧之感,实则有些汗颜,着实是口袋比脸还要干净,实在是无奈,这二十两银子还上肯定不容易,一不能和家人伸手,二不能出门做苦力,着实为难。
“明日辰时便要去学堂,你且回去好好准备,明日莫要给我丢脸。”
王先知下了逐客令,陈远便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,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内。
索性,王家的宅院大,到了晚上也静谧,他倒是睡了一个好觉。
辰时,王先知就已经在门外等着了,不过须臾,王先知也背着书箱赶来。
“公子,我们走吧!”
“好!”
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,王先知一路上也不说话,陈远深觉得无聊,却也知说多错多,便不再言语。
到了书斋,夫子看着两人,立刻问了一句。
“先知,这便是你的书童吗?瞧着不像是读书人啊?”
“是我的书童,从前在家时自学了一些东西,马上便要童试了,赶快来这里学一学,免得到时候露怯。”
他说完,夫子的目光便没有留在陈远的身上,反而是拿起身旁的戒尺,看向周围的学子们。
“前日让你回去学《论语》,今日我可是要抽背的,你们背的如何了?”
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跟着安静起来,面面相觑,不敢言语。
“看起来背的都不怎么样了?王先知,你先起来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