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?你就这般了解他?”
云菅顿住,好一会儿后才说:“他人品贵重,连小柔都知道,何须我来了解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冯孤兰笑起来,又撑腮道,“就是不知道,这样人品贵重又样貌极好的谢指挥使,以后会便宜了谁?”
云菅没再和她闲聊,起身走到了床边:“与我无关,我如今是已婚妇人了。”
说罢,她示意冯孤兰:“你出去睡,然后吹灯。”
“知道啦,大小姐。”
冯孤兰等云菅钻进被窝后,吹了灯,安静的出了门。
可她离开后,云菅却辗转难眠。
想起出门前谢绥似乎在说什么,她却连听的耐心都没有,就这样提步离开……心头莫名有些后悔。
无论如何,该听对方把话说完的。
头也不回的就走,显得自己很没教养一样。
云菅抿唇,抱着被子翻了个身。
她又想起谢绥苍白的面色,说话时极轻的声音。
受了那么严重的伤,丢了半条命,该是呼吸都觉得浑身疼痛,他却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。
早知道,那会儿就不问那么多了。
云菅拧着眉,又翻了个身。
谢绥解释说,得知段姨是青鸾司副使的事,并非他刻意查探,那难道是查别的东西无意间牵扯出来的?
不会是追查韩惟良的信息,顺带将段姨给查出来了吧?
据孟听雨说,谢绥这人几乎从未给别人主动解释过什么,既然他对自己开了口,想必也不会撒谎。
那就是查韩惟良时牵扯出了段姨。
这该死的韩惟良,真是哪里都不消停。
云菅暗骂了一会儿韩惟良,脑海中又乱糟糟的想了许多事,最后终于慢慢睡了过去。
庄子上安静,虽然云菅入睡困难,但这一觉却睡得还不错。
醒来后,云菅拿上金错刀,去了毒蝎等人训练的场地。
她练刀的时间向来早,这会儿毒蝎等人还没来。云菅提刀,回忆着与流萤交手的招式,虎虎生风的武了起来。
等毒蝎带着人到时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,云菅也正好结束了。
毒蝎看着云菅额上细汗,啧啧两声:“小老大到底勤奋,怪不得我们五人联手都不敌你。”
随后视线落在云菅手中的金错刀上,眼睛顿时一亮。
“哪来这么一把好刀?给我摸摸。”
云菅将刀递过去,毒蝎爱不释手的摸了半晌才道:“小老大,给我也想法子弄把刀来呗。没有趁手的武器,总觉得不得劲儿。”
“行。”云菅爽快应下,“回头给你们多弄几把。”
正说着,江蘅突然急匆匆跑来:“小姐,不好了,谢大人方才吐了。”
云菅神色一凝:“吐了?”
她说着,拿起刀,脚步飞快的奔向谢绥所住的院子。
进了屋门,常乐正扶着谢绥给他顺背,床边地面上还有些可疑的污渍。
云菅却恍若未见,快步走过去,俯下身将指尖搭在了谢绥的腕上。
谢绥好似有些难为情,他没抬头看云菅,只垂着眼、嗓音沙哑道:“抱歉……云姑娘,弄脏了你的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