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她自以为是的聪明算计,在谢清杳眼中,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把戏,原来,她费尽心机想要除掉谢清杳,却最终只是让自己沦为笑柄,甚至牵连了家族。
一阵剧烈的颠簸传来,马车经过一段崎岖的石板路。贾舒蝶猛地晃动了一下,额头磕在了车壁上,瞬间起了红痕。
但她仿佛毫无所觉,只是痴痴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。
那些曾经熟悉无比的酒楼、茶馆、绸缎庄,此刻都围满了人群,她就好像要上砍头台。
半晌,花蕊道:“小姐,她好像晕过去了。”
谢清杳淡淡道:“告诉影谨,转够三圈就拉回贾府吧。”
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。
酒楼雅间里,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。
裴元祁衣衫半敞,衣襟上沾满了酒渍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
他斜倚在软榻上,手中紧握着一个空了的酒壶,眼神迷离,脸上交织着痛苦。
“杳杳…杳杳…”他喃喃自语,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,声音沙哑,充满了无尽的懊恼。
这些天发生的一切,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。
为什么?为什么不能原谅他?
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清杳时,她刚被肖荷训斥,被罚站在雨里,不能吃饭,样子狼狈,可倔强得很。
“原来,我从这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。”
当初,为了拉拢一些贵女,他默许了她们对杳杳的嘲讽,他以为,那些不过是闺阁女子间的小打小闹,无伤大雅。
可忘记,谢清杳会难过。
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和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。
若是能回到过去。
他宁愿付出一切代价,也不愿让谢清杳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他猛地灌下一大口烈酒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,他呛了一口,便陷入了昏迷。
刹那间,裴元祁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这不是皇宫!
他猛然坐起身,环顾四周。
记忆涌入脑海,杳杳死后,谢莲华也随之中毒,但在这一刻,谢莲华暴露了原本的模样,竟然想要篡位。
谢莲华一把剑刺中了他。
裴元祁喃喃道:“难道…”
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。、
他重生了!
“谢清杳……谢清杳……”
他一遍遍地写着这个名字,眼中充满了激动和难以置信。
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他要去找她,他要向她道歉,他要告诉她,他有多么后悔,有多么在乎她!
慈恩公府的墙头很高。
裴元祁想了个办法,假装倒夜粪的小厮,才混了进去,然而,再倒掉好几个院子的粪便后,还不完。
还要推车。
他忍着呕吐,推了好几车的粪。
“好了吗?”
于强摆手:“一看你细皮嫩肉,就没怎么干过活,前面就是小厮的住处,你快去沐浴,休息去吧,等晚上继续。”
裴元祁恨不得打死他。
但,低头看着身上的脏物,还是去了下人房,打算沐浴后,再去找杳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