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慈恩公府,林岚询问了女儿情况,得知只是如此简单的惩罚后,她道:“清杳,你太心软了。”
谢清杳知道贾舒蝶没那么容易罢休。
但,这件事交给刑部,贾金也也会去求情,没有用。
“母亲,您放心,早晚有一天,她会酿成大祸。”
林岚握着她的手,笑着朝另一个院子里走去:“之前的院子,你就别住了,以后,你就住在这里吧。”
月满院,比之前的住所小了些。
但架不住景色优美。
进了屋。
空气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谢清杳刚坐下。
红袖就带着弟弟跪在了地上。
“小姐……”她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恐惧和悔恨,“奴婢……奴婢知错了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良久,谢清杳淡淡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云袖诧异地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清杳。
她以为,等待她的是杖毙。
谢清杳淡淡看着她:“自作孽,不可活,想必今日一事,能给你长点教训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,“我今日心情尚可,不想脏了自己的手。”
花蕊冷声道:“还不赶紧走!”
红袖惊喜万分:“奴婢谢谢小姐!”
红袖和青盛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月满院。
很快。
花蕊回来了。
“小姐,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,将卖身契撕毁了。”她撇撇嘴,有些不满道,“小姐,您对她这么好干什么?”
谢清杳道:“她已经付出代价了。”
花蕊还想说什么,但怕影响小姐的心情,便闭上了嘴,“您快休息吧,明天,还有好戏看呢。”
翌日,等小姐醒来后。
影谨才去了贾府。
一辆略显陈旧的小马车缓缓行驶在玉京城繁华的街道上。
马车四周的木板,都被拆卸了。
周围挤满了指指点点、议论纷纷的百姓。
他们的目光,毫不掩饰地带着鄙夷、好奇和幸灾乐祸,齐刷刷地投向马车里,头上绑着白布的女子上。
那女子正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女。
此刻,她贾舒蝶着一身素白的长裙,头上紧紧裹着一方白布,上面用墨迹未干的浓重笔触写着三个大字——“我有罪”。
那三个字歪歪扭扭,却力透纸背,像烙印一样,将她的羞耻和罪孽昭示于众。
她握紧双拳坐在马车里,那些污言秽语、嘲笑讥讽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,要不是影谨会武功,她真的快要忍不了!
“快看呐!那不是贾大小姐吗?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?”
“啧啧,听说她以前可嚣张了,把谁都不放在眼里,这下好了吧!”
“听说她设计陷害了谢小姐,真是胆大包天!”
“罪有应得!活该!”
“这白布上的字是谁写的?真够解恨的!”
一句句恶毒的话语,像无数根细密的针,扎在贾舒蝶的心上。
她紧咬着下唇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尝到了血腥的味道。
但这一切,都比不上她内心的万分之一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