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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碗粥,明明是热的,喝到嘴里却像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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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胎碾过结了冰的山路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陈默猛打方向盘,越野车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弧线,差点撞上路边的枯树。副驾上的李若溪紧紧攥着安全带,指节泛白——她能看见远处陈家祖宅的方向腾起黑烟,像根烧红的针,扎得人眼睛发疼。

“还有五公里!”陈默吼着,一脚踩死油门。仪表盘上的转速表疯狂跳动,四驱系统在雪地里嘶吼,车后座的急救箱滑来撞去,发出哐当的响声。他的手腕还在发烫,那是昨夜与李若溪完成契约时留下的印记,像枚滚烫的印章,烙在皮肉里,也烙在血脉中。

李若溪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尖触到那处发烫的皮肤:“能感觉到吗?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爹他们……好像快撑不住了。”

陈默猛地偏头,看见李若溪锁骨处也有块淡金色的印记在发光——那是契约的另一半。昨夜在公寓里,当这两块印记终于重合时,他听见血脉里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什么尘封的锁被打开了,二十多年来折磨他的怪病瞬间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力量,带着灼热的使命感。

“他们不会有事。”陈默的声音很稳,脚下却又加了几分力。越野车像头失控的野兽,冲破最后一道雪障,终于看见祖宅门口的混乱——十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两个蹒跚的身影,雪地上的血冻成了暗红色,像泼翻的油漆。

“是爹!”李若溪的声音瞬间带上哭腔。她看见李大山举着根断裂的撬棍,后背已经被血浸透,却还是死死挡在老陈头身前。而老陈头怀里的紫檀木匣,在雪光里泛着微弱的光。

陈默没等车停稳就踹开车门,体内的力量顺着血脉奔涌到指尖。他抓起后备箱里的消防斧,迎着风雪冲过去时,正看见一个黑衣人举着钢管砸向李大山的后脑勺。

“住手!”他吼出声,力量突然爆发,消防斧脱手飞出,精准地劈在钢管上。只听“当啷”一声脆响,钢管被劈成两截,黑衣人惊得后退三步。

李大山愣住了,浑浊的眼睛里映出陈默的身影,突然红了:“你个小兔崽子……”

老陈头也抬起头,看见陈默和李若溪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印记,突然松了口气,腿一软差点跪倒——怀里的木匣却始终没松开。

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援兵,领头的刀疤脸眯起眼:“陈家的种?正好,省得我们再找了。”他挥了挥手,“把这两个也拿下,契约和匣子都到手,才算完。”

李若溪不知何时从车里摸出了电击棍,按下开关,电流“滋滋”作响:“二十多年前你们祖宗没抢成,现在也别想!”她和陈默背靠背站着,像当年的李大山和老陈头,“我们已经完成契约了,这匣子该由我们护了。”

陈默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呼应木匣,那是种血脉相连的震颤。他看着李大山胳膊上渗血的绷带,看着老陈头冻得发紫的嘴唇,突然明白了这契约的真正含义——从来不是什么古董,是代际相传的守护,是用生命延续的信。

“想抢?”陈默活动着发烫的手腕,眼底闪过金色的微光,“先问问我们。”

刀疤脸嗤笑一声,挥刀冲了上来。陈默没躲,侧身避开刀锋的瞬间,抓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拧——骨头错位的脆响混着惨叫,在风雪里格外清晰。李若溪的电击棍同时戳中另一个黑衣人的腰,对方抽搐着倒在雪地里。

李大山看得眼睛发直,突然拽了把老陈头的胳膊:“你看……像不像当年黑风洞那戴斗笠的?”

老陈头没说话,只是望着陈默和李若溪并肩作战的身影,突然抹了把脸——不知是雪水还是眼泪。他把紫檀木匣解下来,往陈默的方向推了推:“接住!该你们了。”

陈默接住木匣的瞬间,体内的力量与匣子里的气息轰然相撞,像两团火焰终于合为一体。他举着木匣,迎着风雪喊道:“这不是你们能碰的东西!”

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共振,黑衣人竟被震得后退半步。刀疤脸骂了句“邪门”,还想再冲,却被陈默眼里突然亮起的金光吓得僵住。

远处传来警笛声,红蓝交替的光穿透雪幕,越来越近。刀疤脸咬了咬牙,狠狠瞪了陈默一眼:“我们还会回来的。”

黑衣人很快消失在风雪里,留下满地狼藉。李大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看着陈默和李若溪身上的印记,突然给了老陈头一拳:“早说让他俩早点完成契约,你偏要等什么破时机!”

老陈头捂着被打疼的胳膊,却笑了:“现在也不晚。”他看向陈默怀里的木匣,“这东西认主,当年若不是你爹非要分我一半契约,李家也不会卷进来。”

陈默握紧李若溪的手,两人锁骨处的印记正在慢慢变淡,像完成了使命的勋章。木匣在他怀里微微发烫,不再是沉重的负担,而是温热的传承。

雪还在下,却没那么冷了。李大山拍着陈默的肩膀,老陈头拉着李若溪的手,两代人的影子在雪地里交叠,像一张被时光熨平的契约,终于在现代的阳光下,落下了圆满的句点。

李大山正往伤口上撒草药,闻言差点把药罐子扣老陈头脑袋上。“富得流油?”他扯着破锣嗓子笑,露出带血的牙,“你是看见我家炕洞里藏金条了,还是看见若溪那丫头陪嫁的存折了?”他往老陈头面前凑了凑,伤口冻得发僵也顾不上,“二十多年前在黑风洞,你替我挡那刀时,咋不说我没良心?现在倒翻旧账了?”

老陈头被他怼得噎了下,摸着怀里的紫檀木匣嘿嘿笑:“那不是跟你说笑嘛。”他瞥了眼正帮陈默包扎胳膊的李若溪,声音压低了些,“再说,啥叫搭在我们家?默默那小子现在对你闺女言听计从,洗衣做饭全包,你怕是偷着乐吧?”

“乐个屁!”李大山往火堆里添了根柴,火星子溅起来,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,“我养了二十年的白菜,就这么被你家猪拱了,还乐?”话虽这么说,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——刚才看见若溪护着陈默的样子,那股子泼辣劲儿,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。

老陈头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布包,往李大山手里塞:“拿着。”打开一看,是几块用油纸包着的银元,边缘都磨圆了。“这是当年那神秘人给的定金,我一直没动,现在分你一半。”

李大山把银元塞回去:“谁要你的破钱?”他指了指陈默和李若溪,“把他俩照顾好,比啥都强。”他顿了顿,突然叹了口气,“说真的,当年在黑风洞摁血印时,我总觉得是遭罪,现在看……倒像是老天在帮咱结亲。”

老陈头没再推让,把银元揣回怀里,看着火堆旁低声说话的年轻人,突然拍了拍李大山的肩膀:“等这事了了,让他俩办场像样的婚礼。咱哥俩喝个三天三夜。”

“喝死你!”李大山笑骂着,往他手里塞了块烤红薯,“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,热乎。”

红薯的甜香混着草药味在屋里弥漫开,外面的风雪还在刮,可祖宅里却暖烘烘的。陈默正给李若溪揉着被冻红的手,两人时不时相视一笑,像雪地里悄悄冒头的春芽。

李大山看着这光景,突然觉得二十多年的守匣苦熬,值了。啥古董啥契约,到头来,不就是为了护着眼前这些热气腾腾的日子么。

陈默锁骨处的印记突然一阵发烫,像被火燎了似的。他正给李大山递药,手猛地一顿——这感觉和上次在银杏道上感应到想娣出事时一模一样。

“怎么了?”李若溪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。

“想娣!”陈默丢下药瓶就往外冲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,“她来了!”

屋外的风雪比刚才更猛,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。他凭着那阵奇异的灼热感往山下跑,视线扫过白茫茫的雪地,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。

“想娣!梁想娣!”他吼着,声音被风雪撕得粉碎。

跑出去约莫几十米,他看见雪地里蜷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,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。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,冲过去跪倒在雪地里,颤抖着把人翻过来——是梁想娣,脸冻得发紫,嘴唇毫无血色,眼睛闭着,睫毛上结了层薄冰。

“想娣!醒醒!”他伸手探她的鼻息,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陈默的手都在抖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,她轻得像片羽毛,身体冷得像块冰。

“你怎么这么傻……”他咬着牙,声音哽咽,怀里的人毫无反应。他疯了似的往回冲,风雪灌进喉咙,又辣又疼,“撑住!千万别有事!”

李大山和老陈头听见动静跑出来,看见陈默抱着个女孩疯了似的往屋里冲,两人对视一眼,赶紧跟了上去。

屋里的火堆正旺,陈默一脚踹开房门,把梁想娣放在铺着厚褥子的炕上,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。“快!拿热水!拿姜汤!”他吼着,声音都劈了。

李若溪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过来,转身就往厨房跑。老陈头把烧红的炭块往火盆里添,李大山则找出藏在炕洞的烈酒,递给陈默:“先搓手脚,别让她冻僵了。”

陈默接过烈酒,倒在手心搓热,然后紧紧握住梁想娣冰得像铁块的手。她的手指冻得发肿,指甲缝里还嵌着雪渣。“想娣,醒醒……是我……”他低声唤着,声音发颤,“对不起……我不该让你一个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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