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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清歌之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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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幅被刻意遗忘、尘封在记忆最黑暗角落的画面,猛地冲破束缚,血淋淋地展开——幼小的他,被锁在冰冷漆黑的石室里。一个模糊的、散发着令人作呕阴冷气息的黑衣背影站在面前。剧痛!无法形容的剧痛从四肢百骸、从灵魂深处爆发!狂暴的、不属于他的力量在脆弱的经脉里疯狂冲撞、焚烧,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撕成碎片!他蜷缩在地上,痛苦地翻滚,嘶喊,皮肤下透出可怕的、走火入魔般的灼热红光…然后,是更深的黑暗,以及被强行烙入骨髓的冰冷封印!

冷汗,瞬间浸透了云黯的后背,比寒潭的水更冷。楚清歌此刻的症状…竟与他幼年时被强行植入这万恶封印时的痛苦,惊人地相似!只是她的,似乎更“温和”,更像是一种…失败的反噬?而自己经历的,是成功植入后那生不如死的折磨!

凝露仙髓…它绝不仅仅是辅助筑基的灵药!它更大的作用,很可能是用来“中和”或者“稳定”某种狂暴力量的反噬!楚清歌需要它来筑基,而自己…或许更需要它来安抚体内这日夜啃噬他的封印!

这个推断如同闪电劈开迷雾,让云黯的心跳骤然失序。他猛地握紧了拳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尚未完全凝固的伤口,新鲜的刺痛和血腥味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。必须确认!必须想办法解决!楚清歌的现状,就是他体内封印最直观的“病例”!一丝极其危险,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计划雏形,在他心中疯狂滋生。

夜幕,终于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中降临。青岚宗各处灯火通明,巡逻弟子的身影比往常密集了数倍,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肃杀。云黯终于将最后一担冰冷的潭水倒入巨大的石缸。他浑身脱力,几乎瘫软在地,靠着缸壁剧烈喘息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的灼痛。百担寒潭水,榨干了他最后一丝体力,也完美地掩盖了他因失血和封印躁动带来的异常虚弱。

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那间散发着霉味和柴草气息的破败柴房,他反手插上门栓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。黑暗中,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声。他摸索着,从柴堆最深处一个隐秘的凹槽里,取出那个冰凉的白玉小瓶。瓶身细腻,触手生温,正是昨夜盗取的凝露仙髓。

拔开瓶塞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清冽纯净到极致的灵气混合着奇异的草木芬芳猛地逸散开来,瞬间充盈了整个狭小的柴房。这股灵气是如此纯粹而磅礴,仅仅是吸入一丝,云黯就感到体内那死寂干涸、被封印死死禁锢的经脉,竟然传来一阵微弱而贪婪的悸动!像是久旱濒死的土地,感应到了天边第一缕湿润的云气。

然而,就在他心神激荡,准备尝试引动一丝仙髓能量入体的刹那——

嗡——!

他胸口正中,那无形的封印核心,骤然爆发出一股冰冷、狂暴、充满无尽恶意的吸力!如同深渊巨兽张开了贪婪的大口!刚刚因仙髓气息而有所悸动的经脉,瞬间被这股恐怖的吸力死死锁住,剧烈地抽搐、绞痛!那缕清冽的仙髓灵气还未真正触及经脉,就被这股来自封印的、带着毁灭气息的吸力蛮横地拉扯过去,强行吞噬!

“呃啊!”云黯闷哼一声,身体剧烈地痉挛,猛地弓起,如同煮熟的虾米。额角、脖颈青筋暴凸,冷汗瞬间如浆涌出!比昨夜更猛烈、更直接的冲突在他体内爆发!仙髓的纯净生机与封印的阴冷死寂,如同水火不容的极端力量,以他的身体为战场,展开了疯狂的撕扯和吞噬!

封印在咆哮!它被仙髓的气息彻底激怒了!那无形的牢笼剧烈震荡,无数道冰冷刺骨的黑色能量锁链从封印核心迸射出来,在他脆弱的经脉中疯狂穿刺、缠绕、绞杀!所过之处,带来的是凌迟般的剧痛和经脉寸寸欲裂的恐怖感觉。同时,一股更加强大的、源自灵魂的吸扯力爆发,疯狂地掠夺他本已因失血而极度匮乏的生命精气!

眼前阵阵发黑,意识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死亡的冰冷气息,从未如此真切地扼住了他的咽喉。昨夜是封印的躁动,今日,是它彻底的、狂暴的反噬!这瓶仙髓,非但不是解药,反而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!

不行!绝不能死在这里!更不能惊动外面巡逻的执法堂弟子!
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。云黯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厉色,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才有的疯狂。他猛地抓起放在一旁的柴刀!刀锋在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下,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。没有半分犹豫,他手起刀落!

噗嗤!

锋利的刀锋狠狠划过右手手臂内侧!这一次,远比晨前在山上划得更深、更长!温热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喷涌而出,溅落在肮脏的柴草和地面上,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仙髓的芬芳。

剧痛如同惊雷在神经中炸开,却奇异地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。更关键的是,随着大量鲜血的急速流失,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被强行抽取、燃烧!这股带着云黯自身精血气息的力量,如同最鲜美的祭品,被那狂暴的封印核心瞬间捕捉、贪婪地吞噬!

那疯狂穿刺绞杀经脉的黑色能量锁链,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猛地一滞,随即放弃了肆虐经脉,疯狂地涌向伤口处,疯狂吞噬着涌出的精血!体内那恐怖的吸扯力和狂暴的震荡感,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虽然依旧存在,却骤然减弱了数倍!

“嗬…嗬…”云黯瘫倒在冰冷的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全身的剧痛。冷汗和血水混合在一起,将他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小片。他脸色惨白如白纸,嘴唇没有丝毫血色,身体因为极度的虚弱和失血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但那双眼睛,却在黑暗中亮得惊人,死死盯着那个滚落在血泊中的白玉小瓶。

代价!这就是触碰仙髓、试图对抗封印的代价!以自身精血为祭,才能勉强平息这恶魔的暴怒!他艰难地伸出颤抖的左手,摸索着抓住那个小瓶,瓶身沾满了自己温热的血。看着瓶底,那枚在血污中依旧隐约可见的、散发着微弱幽芒的符文,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混合着滔天的恨意,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。

“楚清歌…”他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几乎要碎裂。她筑基需要这仙髓来中和反噬,自己触碰它却引来封印更狂暴的反噬!这瓶底的符文,这诡异的联系…她的筑基,自己的封印…青岚宗…十年前…那个黑衣人…无数破碎的线索如同风暴般在脑海中冲撞。他必须弄明白!必须从楚清歌身上找到答案!这是他解开封印、活下去的唯一线索!

柴房外,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伴随着执法堂弟子特有的、冰冷无情的询问声:“里面的人,刚才什么动静?开门!”

云黯瞳孔一缩,强忍着眩晕和剧痛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猛地将一口早已涌到喉头的淤血狠狠咳了出来!大量的鲜血喷溅在面前的柴草上,触目惊心。同时,他身体一软,彻底瘫倒在地,剧烈地、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,声音嘶哑破败,带着垂死般的喘息。
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嗬…嗬…”他蜷缩着,像一滩烂泥,只有胸膛在微弱地起伏。

柴房门被粗暴地推开,冰冷的月光和一支火把的光同时照了进来,落在云黯惨白染血的脸和身下那滩新鲜的血污上。

两个执法堂弟子站在门口,眉头紧皱,火把的光映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。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(云黯事先在柴房角落点燃了一点掩盖气息的劣质草药)混合在一起,扑面而来。

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弟子捂着鼻子,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蜷缩的、气息奄奄的云黯和他身前那滩血,又看了看旁边散落的、沾着新鲜泥土的草药根茎(云黯刻意布置),冷冷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咳…咳咳…禀…禀大人…”云黯气若游丝,断断续续,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,“旧…旧疾…痨症…又犯了…采…采了点土方子…咳咳…没…没成想…”

他艰难地抬起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,指向角落里那堆还在冒着劣质药烟的草药灰烬,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咳得整个人都在抽搐,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。

另一个年轻些的弟子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云黯的脸色和地上的血,那惨白中泛着死气的青灰和大量暗红色的血,确实像极了痨病鬼油尽灯枯的模样。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避之不及的厌恶,对同伴低声道:“晦气!看样子是快不行的痨病鬼,吐这么多血…别染上了。”

年长弟子显然也不愿在这充满病气和血腥味的肮脏柴房多待一秒。他又扫视了一圈,柴房狭小破败,一览无余,除了柴草和这个垂死的杂役,并无任何异常。昨夜失窃的是药田重宝,跟一个快死的痨病杂役能有什么关系?

“管好你自己!再弄出动静,直接丢去后山喂狼!”他丢下一句冰冷无情的警告,像是躲避瘟疫般迅速后退一步,“砰”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柴房门,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
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
柴房内,重归死寂的黑暗。

云黯依旧蜷缩在地上,像一具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。只有那双在阴影中缓缓睁开的眼睛,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渊,没有一丝虚弱,只有一片沉寂到极致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清醒。

他成功了。用精血平息了封印的反噬,用伪装骗过了执法堂的眼睛。代价是几乎耗尽的体力和更加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他缓缓抬起沾满自己鲜血的左手,指尖轻轻触碰着怀中那个冰冷坚硬的白玉小瓶。瓶底那枚符文,隔着衣料和血污,仿佛依旧在散发着阴冷的幽光。

楚清歌…她的“病”,是钥匙。

他必须拿到这把钥匙!不惜一切代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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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如同惊雷,再次震动了整个青岚宗,甚至盖过了昨日警心钟的余响。

宗主楚啸天,以宗门名义,发布了最高等级的“天枢令”悬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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