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……
此刻他白皙肌肤上遍布的痕迹,同样烙印在楚千峰心头,让他难以硬起心肠。
然而——
楚千峰却突然冷笑一声,语气骤冷:“萧轻水,你说爱慕我?这是何时的事?”
他意味深长地加重语气:“别忘了,我是绑你回来的人,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修。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扒了你的皮?”
他神情肃杀,看似随口一说,但萧蚀骨的直觉告诉他,这人真能做得出这种事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,萧蚀骨早已习惯楚千峰不自觉散发的开光期威压。
此刻即便对方突然变脸,他也没有丝毫慌乱。
反而像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语,瞪大双眼,怔怔地望着楚千峰。
楚千峰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过了许久,萧蚀骨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,泪水顿时夺眶而出。
但他死死咬住下唇,压抑着哭声,只是默默垂泪,不再言语。
楚千峰见状皱了皱眉。
他最初确实怀疑过萧轻水的身份,毕竟那人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,完全不似寻常修士。
毕竟哪个炼气期修士会在邪魔修势力附近徘徊?
更别提还躺着看月亮了!
但不知为何,自第一眼见到萧轻水起,楚千峰就再也移不开视线,心跳也乱了节奏。
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容貌——
以他在阴煞十五嶂的地位和修为,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?
只是那些美人都不曾引起他的兴趣罢了。
唯独对萧轻水,他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就好像……
他们早已相识多年,久到让他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。
尤其见不得萧轻水伤心难过,就连在床上也克制着自己,时刻保持温柔,生怕伤了他。
若非如此,以两人悬殊的境界差距,萧轻水根本承受不住楚千峰的索取,早就死在床上了,哪还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?
最初确实心存戒备,但随着朝夕相处,萧轻水百依百顺,眼中情意真挚不似作伪。
况且他身无长物,修为又如此低微,几乎毫无威胁可言。
这才让生性多疑的楚千峰渐渐放下了心防。
方才那番质问,不过是骤然听到疑似“挑拨离间”的话语,本能地起了疑心,下意识脱口而出罢了。
此刻见萧轻水委屈落泪,楚千峰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同样难受得很。
他正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过火,却见萧轻水突然起身,跳下床就要往外跑!
楚千峰心头一紧,还未反应过来,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对方。
“你干什么?!”
他皱眉喝道。
谁知萧轻水红着眼眶,抽抽噎噎地说:“轻水去受天刑门的惩罚!”
正是那将人钉在山门上,专门用来惩治叛徒或重犯的极致酷刑。
楚千峰这次是真的不理解了,厉声质问:“你疯了?!”
“是!”
“我疯了!”
萧蚀骨泪流满面,似乎伤心欲绝,失望到了极点:“轻水原以为,楚兄就算心里没有我,至少也是相信我的。”
“可没想到……”
他垂下眼帘,止住话语了。
“我只是问你何时对我动情,哪里就不信任你了?”
楚千峰明知故问。
“楚兄说那些话,又是提醒我的来历,又是吓唬我,可不就是不信任我吗?”
萧蚀骨撇着嘴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,不仅模糊了视线,更浸湿了那颗泪痣。
他继续哭诉:“楚兄是绑了轻水不假,但轻水本就无依无靠,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,怎么会想着去玉雪关寻条生路!”
“但轻水却遇见了楚兄……”
萧蚀骨适时止住泪水,顺着楚千峰的力道将脸颊轻轻贴在对方胸膛上,抽抽噎噎地说:“楚兄待轻水极好,温柔细致,是轻水前半生从未体验过的幸福,是不敢妄想的英雄。”
他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,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楚千峰:“这样的楚兄,轻水怎么会不动情,怎么会不生爱意呢?”
他的声音轻柔似羽毛,轻飘飘地落在楚千峰心尖上,让那颗坚硬的心不可避免地颤了颤。
楚千峰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。
轻水这般爱慕他,情真意切毫无虚假,自己怎能怀疑他?
他连忙将萧轻水紧紧搂在怀中,声音也放柔了,哄道:“都是我不好,不该说那样的话。轻水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