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思路后,虽能大致确定方向,但那“山”的具体位置、确切方向、真实高度仍是一片模糊,需要继续摸索。
即便找到了“山”,还要经历艰难的“攀爬”过程……
由此可见此事何其艰辛。
他与薛无厌都不禁好奇,那上古时期,是否曾有哪位大能改进过凡人武道?
是否有人修补过这门道法的缺漏?
只是未曾流传下来罢了?
这个问题的答案,他们无从知晓。
与此同时,阴煞十五嶂,九山。
魔修向来肆意妄为,从不委屈自己,行事全凭心意,不受世俗束缚。
邪魔修更是如此。
自将萧轻水带回山中,大半个月来,楚千峰几乎未曾下过床榻。
甚至连衣衫都未曾完整穿过,即便召见下属议事,也只是随意披上一件外袍,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。
其他魔修不敢多看一眼,只是恭敬地汇报事务。
然而今日,听完下属的汇报后,楚千峰的面色罕见地阴沉下来。
萧蚀骨全程听完了对话,此刻心中一动,立即有了计划。
他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,即便为了获取楚千峰的信任付出了许多,也未曾对对方动过真心。
只是仍需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罢了。
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。
此刻,他故意滑落衣衫,露出雪白的肩膀,从床上爬到楚千峰身旁,又匍匐在他的膝头,手指暧昧地游走。
楚千峰垂眸看去,见美人如此乖顺,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不少。
他抬手把玩着萧轻水的长发,手指顺着肩膀滑向那白皙的后背,惹得一股酥麻从尾椎骨窜遍全身,直冲天灵,让萧蚀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萧蚀骨故意嗔了楚千峰一眼,嗓音沙哑道:“楚兄,饶了轻水吧。”
他声音矫揉造作地撒娇:“轻水要死在床上了……”
果然,楚千峰心中涌起一股征服的快感,他勾起嘴角,嗓音粗犷:“浪蹄子,分明是我要死在你身上了。”
“楚兄……”
萧蚀骨故作娇羞地轻唤,缓缓起身坐在他怀里,双手勾住他的脖颈。
美人在怀,楚千峰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,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。
萧蚀骨见状,趁机试探道:“楚兄,何必为那楚川动怒?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。”
说话间,纤长的手指在对方肩头轻轻画着圈。
楚千峰扫了他一眼,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:“那人的性子我还不清楚?不会为他生气的,轻水尽管放心。”
说着,掌心微微用力。
萧蚀骨见他似乎真的不以为意,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。
他故意压低声音:“楚兄,楚川的心思你我都明白……”
一边说,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楚千峰的脸色,“无非是想激怒你,让你失去理智做出不当之举,好惹山主不悦。”
前文提到,阴煞十五嶂每座山都有两位少山主。
在九山之中,楚千峰与楚川便是这二位少山主。
由于山主之位只能由一人继承,他们不仅要提防其他候选人,更要与另一位少山主明争暗斗,甚至最好能置对方于死地。
而阴煞十五嶂如此安排,正是要让他们互相厮杀,选出最强悍的那个。
如今楚刻已死,九山剩下的候选人都不成气候,自然不足为惧。
但……
楚川却是楚千峰最有力的竞争对手。
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麾下势力,两人都势均力敌,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不断给对方使绊子,想方设法激怒对方。
比如这次,楚川的下属就在阴煞十五嶂到处散播消息,说九山少山主楚千峰从外面带回来个来历不明的男人,从此荒废正业,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。
而这还是好听的版本,私下里的议论更是污秽不堪,连汇报消息的下属都不敢直言,生怕触怒楚千峰。
此刻,萧蚀骨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——
一个可以再次挑拨两人关系,促使楚千峰对楚川展开反击的良机。
楚千峰闻言眼神骤然变得意味深长,他抬起萧轻水的下巴,目光如炬地审视着,语气晦暗不明:“我倒没看出来,轻水竟也有这般心思?”
这话说得模棱两可,让人难以分辨他是在赞赏萧蚀骨懂得揣摩人心,还是在暗指其心术不正、蓄意挑拨。
萧蚀骨面色不改,语气平静如常:“轻水只是爱慕楚兄,不忍见楚兄受委屈罢了。”
他凝视着楚千峰严肃的眉眼,故意撇了撇嘴,眼中瞬间泛起水光,声音哽咽:“若楚兄不喜轻水多言,轻水从此再不开口。”
他伏在楚千峰肩头,眼尾染上委屈的绯红,偏头望向他:“从今往后,轻水只当个服侍楚兄的傀儡便是。”
萧蚀骨本就生得妖冶动人,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,配上左眼下恰到好处的朱砂痣,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风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