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身上还有伤,一对一都不容易,更别说一对二。
他觉得自己像那种发现老婆出轨却只能忍气吞声的窝囊废。
王屠夫憋屈地从树上下来,朝着余紫嫣家门啐了一口唾沫,低声咒骂:"算你走运!小兔崽子,你等着吧,我迟早会回来找你算账的!"
趁着天还没完全亮,王屠夫赶到市区,找到一家店,把偷来的自行车卖了,换来五十块钱。
揣着这笔钱,混入清晨稀疏的人流中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余紫嫣也没想到,无意间避开了一个大麻烦。
即便王屠夫真的找上门来,她也不怕。
有魏廷在呢!
来一个抓一个,来两个一起抓。
她还会怕那些妖魔鬼怪?
稍微活动了一下,余紫嫣就去厨房准备早餐,而魏廷换上运动鞋,打算出去跑几圈。
出门后,他在院门口徘徊了一会儿,很快发现围墙上的玻璃碎片、墙角、路边的树上都有血迹。
魏廷在树上摸了摸,血迹还是温热的!
魏廷转身回院子,把大姐喊了出来。
两人查看现场,魏廷很快根据情况,复原了王屠夫的行进路线:"那个人应该是想偷偷进来,结果被玻璃划伤了手。这里这么多血滴,可能是他手受伤后,疼痛难忍,在这儿停留了一阵。然后才爬到树上的……"
"手都受伤了,为什么还要爬树?"大姐疑惑。
通常来说,受伤了肯定会拔腿就跑!
魏廷没有回答。
魏廷没有去晨跑,简单吃了早饭后,就让余老二、三娃和瑶瑶今天别出去。随后,他带着余紫嫣和大姐去了县里的派出所,把他们发现的新情况告诉了同事,并且交出了收集到的血液样本。
孙建设说:“那个标注两个星号的人,我们基本确定就是王屠夫了。昨天我们按照这两个星号的生活轨迹查,就找到了他。我们去他家找他时没见着人,听说是去乡下收生猪了。本来我们也没太怀疑他,但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举报信,说昨晚看到王屠夫半夜偷偷摸摸去了他二姐家,待了半个多小时就急匆匆离开了。这种行踪很可疑,肯定有猫腻。”
“你们再等等,我们的人已经去了他二姐家,马上就有消息。”余紫嫣和魏廷在派出所等着。
与此同时,在益民县医院里,养蚕交流组的人来看望杨建国,聊了几句就走了。他们一走,杨建国就对高明田说话说累了,想喝水。
高明田拿起暖水壶准备倒水,却发现里面没水了。“没水了,你跟我一起去打水吧。”高明田提着暖水壶对杨建国说。病房里没有电炉,打水要去医院食堂的锅炉房,即使不用排队,也要五六分钟。这么长时间,高明田不敢让杨建国一个人留在这里,怕他趁机溜走。
杨建国往床上一躺,显得特别虚弱:“刚应付那么多人已经累坏了,一点劲都没了,你就不能自己去打水吗?我身体这么差,哪受得了折腾。”隔壁床的人也说:“小高,你放心吧,我们帮你看着他。”
高明田放下暖水壶,向隔壁床的大姐借了一杯开水给杨建国喝了。杨建国喝完水后,靠在床上翻看红宝书,时不时摘抄几句金句,高明田则在一旁闭目养神。
这时,一个穿清洁工衣服的人进了病房。他的撮箕上挂着个敞开的口袋,一路扫地来到杨建国床边。高明田立刻睁开眼,紧紧盯着床上的杨建国。
清洁工戴着口罩,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,他笑着对高明田说:“麻烦你挪一下腿,让我把椅子下面扫一下。”高明田站起来移开椅子。
就在他分神的瞬间,杨建国把一团揉成团的皱巴巴的卫生纸丢进了清洁工的垃圾袋里。
打扫完屋子,保洁员弯着腰走出房门。
他在厕所换下了假扮的衣服,显露出真实的模样。
原来他是杨建国的大徒弟。
他离开京城,与杨建国分开后,并未返回老家。
而是直接登上当晚的列车,追到了益民县。
杨建国公开行动,他就暗中协助。
大徒弟展开那张纸条,看完内容后,嘴角扬起笑意。
这边的事终于要结束了,他和师父也能早日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。
派出所的人很快从王二姐家回来。
孙建设立刻叫人到办公室详谈:“那边怎么说?”
“承认了,前天晚上王屠夫确实去过那儿。他自己也告诉他们,贴那些东西是他干的。他说是冲动之下,想给肉联厂的同事讨个公道,今天打算自首。”
大半天过去,派出所里连个姓王的人都没见到。
更别说有人来投案了。
“我和同事去王家核对过了,王屠夫从王二姐家离开后,并没回家。”
孙建设皱眉,难道这家伙害怕被抓跑路了?
可他为什么要逃?
他们正在商量时,一对鼻青脸肿的老夫妇自称是某个犯人的爸妈,想见儿子。
这个犯人正是前几天抓的两个可疑人物之一。
余紫嫣问:“叔叔阿姨,你们脸上的伤怎么回事?是不是被打的?”
这对老夫妇眼神闪躲地说:“不是被打的,是摔的。昨晚上厕所没开灯,被门槛绊倒了。”
他们脸上的伤怎么看也不像是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