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就知道,这姓王的是个少爷命,这辈子肯定还没吃过什么苦,没受过人的欺负,也不需要看人脸色讨生活。
懵懂单纯的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。
可明明他都金丹了,按龚姐的话说,决云真人王舜英可是修真界名声大噪的人物。
白拂雪想起当初在天元城,连高他一个境界的天元城主,袁止戈都要笑眯眯地拱手抱拳,一脸讨好之色,唤他一声“小友”。
结果这人就跟冰块似的,半点不会看人眼色,说走就走,对人家一点也不客气。
真是,命好。
果然不论是地球,还是修真界,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别人努力一生,也达不到的顶点。
白拂雪不禁轻声,冷笑着自嘲一句,“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,会投个好胎?”
王舜英耳朵动了动,他一个金丹真人,哪怕白拂雪声音再小声的自言自语,他也听到了。
“砰!”
随白拂雪猛地转身一拉房门,将他关在门外。
王舜英不禁伴着重重的一声门响,眼睫毛一颤,他突然生出几分心虚之感,却连他自己亦一头雾水。
自己投胎好吗?
王舜英不明白白拂雪的话,他觉得若是自己命好,爹娘哪怕修行资质不好,无望长生成仙。
但有延寿丹的情况下,也能活上个两、三百岁,此生该享尽荣华富贵,寿终正寝。
断不至于半道疲于奔命,仍被你和宁无桓截杀,从而死不瞑目,不得善终!
可王舜英不知为何,他该反驳,该朝白拂雪发火。
但他却似有千言万语,均噎在喉间说不出一字,呆呆望着关阖起来的房门,既不敢推门进去,也不敢伸手敲门。
白拂雪躺在床上,对青霜暗中道:“青霜,我讨厌姓王的。”
青霜十分配合地立即问道:“为什么?”
白拂雪哀哀一叹,道:“我仇富,我知道这是不对的,但……”
殊不知王舜英站在门外,正于内心疑惑道:“师兄曾说女人心才是海底针。可白拂雪明明是个男的,为什么他的心也跟海底针似的,让我捉摸不透?
他为什么忽然生气,忽然又不生气?
莫非是扮女人扮久了,受了影响?”
瞬息王舜英立刻目子一凝,顿觉十分有理!
顿时大起胆子,直接推门进去,弯腰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裙裳,统统扔到侧躺在床的白拂雪身上,将他整个人盖住,同时催促道:“起来!跟我走!”
白拂雪微微一愣,不明白姓王的又发什么疯?
气得一拍床板,怒喝道:“滚!”
“不!你跟我走,你在合欢宗老是扮女人,性情都被影响了!跟我回昆吾,我也好日常监督你修炼,你在外这么多仇人,怎能如此懈怠修炼一……”
王舜英话尚未完,猝不及防已被冻成了一尊冰雕。
刚刚白拂雪正跟青霜反思,自己不该突然仇富,结果姓王的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突然灵机一动,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。
立即让白拂雪懊悔不迭,果然自己不该轻易反思。
错的是我吗?错的分明是这个世界!
玛德!
姓王的脑子纯纯有病!
白拂雪将身上的衣裙扔下去,将冰雕王舜英搬到院子里,当个看门的门卫。
然后拍拍手,十分满意自己和青霜的杰作。
回屋,重新躺回床上,伸了个懒腰,想终于可以睡个清净觉了。
谁要修炼?
不知道人家忘情诀只打卡上班一次的吗?
不过人家给了灵石,没想到昆吾剑宗的人这么有钱,不愧是六大宗门之一的金丹真人……
白拂雪想着想着,逐渐陷入梦乡。
本着要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道理。
当白拂雪睡饱之后,恢复了精气神。
立即打扮好自己,飞速顶着一头明灿晚霞,滑跪在被冻成冰雕的王舜英身前,拽着他的衣襟哭得梨花带雨。
“王大官人,对不住,奴婢刚一时糊涂,您就当我被夺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