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泉的光从剑网里透出来，暂时挡住了黑液，可他的肩膀还是被溅到一滴——立刻冒起青烟，渗出黑血。

\"阿琛！\"我急得要去碰他的伤口，他却反手扣住我手腕，把我往空间方向推：\"进去！

我撑着——\"

\"不！\"我打断他，空间的灵泉在意识里沸腾。

上一世我躲在空间里看他被陷害致死，这一世说什么都要和他并肩。

我咬破舌尖，血珠混着灵泉喷在剑网上，白光\"轰\"地炸开，祁慎行的脸被冲得模糊了一瞬。

\"清儿，主脉还在！\"祁煜琛的剑指向漩涡中心，\"再刺一次！\"

我颤抖着又结了七枚灵泉针。

这一回，我把自己的血也融了进去。

针尖刺破皮肤的疼不算什么，只要能看见祁煜琛眼里的光，只要能听见他说\"清儿，我在\"，所有的疼都成了底气。

灵泉针破空而去的瞬间，祁慎行的嘶吼变成了尖叫。

旋涡开始片片碎裂，黑液像被抽干的水，顺着石缝往下淌。

可就在我以为要赢的时候，旋涡中心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。

祁慎行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，他张开嘴，吐出颗比之前更黑、更沉的珠子——那是煞珠的本命核！

\"清儿，退！\"祁煜琛的剑再次护在我身前，可本命核的吸力太强了，我们的脚像被钉在地上，根本挪不动。

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，能感觉到祁煜琛的体温透过衣襟传来，能闻到灵泉的甜混着血的腥，在空气里搅成一团。

本命核的黑芒越来越盛，我甚至能看见它表面爬着的、祁慎行的魂魄。

他的嘴一张一合，我读得懂那唇语——\"陪我一起死\"。

洞顶的岩石开始往下掉，祁煜琛的剑网出现了裂痕。

我握紧他的手，突然想起空间里那株我种了三年才开花的九叶兰。

兰香能镇魂，或许能挡住本命核的阴毒？

我刚要去够空间里的兰草，本命核的黑芒已经裹住了我们的脚。

祁煜琛闷哼一声，我看见他后颈渗出黑血——那是被黑芒灼伤的。

\"清儿，别怕。\"他低头吻我的额头，\"就算死，我也护着你。\"

我鼻子一酸。

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，结果他替我挡了箭，死在我怀里。

这一世，我绝不让他再替我死一次！

我咬着牙，把空间里所有的灵泉都引了出来。

泉水在我们周围形成个光罩，本命核的黑芒撞上来，发出\"滋滋\"的声响。

祁煜琛眼睛一亮，剑上的白光更盛了：\"清儿，再加把劲！\"

可就在这时，本命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
我眼前一黑，再睁眼时，光罩出现了蛛网似的裂纹。

祁煜琛的剑\"当啷\"落地，他捂着心口单膝跪地，嘴角溢出黑血。

\"阿琛！\"我扑过去扶住他，灵泉疯狂往他体内涌，可黑血还是止不住。

本命核的吸力越来越强，我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它那边挪。

祁慎行的笑声混着黑芒传来：\"你们以为灵泉能破我？

这是用祁家三十六条人命养的煞，你们的灵泉太弱了！\"

我攥紧祁煜琛的手，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。

空间在意识里剧烈震动，我突然想起初代家主传承里的一句话——\"以血为引，以魂为媒\"。

或许，我和祁煜琛的命魂相连，能破了这煞？

我刚要开口，本命核的黑芒突然暴涨。

祁煜琛猛地把我推开，自己撞向黑芒。

我尖叫着去拉他，却见他后背浮现出金色纹路——是初代家主的传承印记！

\"清儿，握住我的手！\"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，\"用你的灵泉，用我们的命！\"

我扑过去，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，空间里的灵泉、传承里的热流、还有我们这些年一起经历的刀光剑影，全都涌进身体。

本命核的黑芒突然一顿，我和祁煜琛的手间腾起白光，像条锁链，牢牢拴住了它。

祁慎行的尖叫刺穿耳膜：\"不可能！你们明明只是凡人——\"

\"我们是夫妻。\"祁煜琛的声音里有我从未听过的坚定，\"夫妻同心，可破万邪。\"

白光瞬间淹没了一切。

我闭眼前的最后一幕，是本命核出现了细小的裂缝。

可还没等我松口气，裂缝里突然窜出更浓的黑雾，裹着祁慎行扭曲的脸，朝我们扑了过来。

\"清儿——\"

祁煜琛的声音被黑雾吞没。

我死死攥住他的手，灵泉在体内疯狂运转，可黑雾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十倍。

我们的光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，而黑雾里，祁慎行的笑声越来越清晰。

\"现在，该你们尝尝，被吞噬的滋味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