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对视一眼,祁煜琛握着我的手跨进拱门。
入目是片血色的空地,中央立着座黑色祭坛,祭坛上堆着七具被剥了皮的尸体,鲜血顺着台阶流成小溪。
祭坛顶端站着个穿墨绿锦袍的男人,后背对着我们,正将一把骨刀刺进最上面那具尸体的心脏。
\"终于来了。\"他转过脸,嘴角还沾着血,\"我等你们破解禁制,等了整整七日。\"
我的胃里翻涌着恶心,祁煜琛的手却紧了紧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——祭坛周围插着七根青铜柱,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活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他们的眼睛都被挖了,嘴里塞着布条,却还在挣扎,鲜血顺着柱子往下淌,滴进祭坛下的血池里。
\"这是血祭。\"祁煜琛的声音冷得像冰,\"用活人的血和怨力,唤醒某种禁忌之物。\"
墨绿锦袍男人笑了,他指尖的骨刀突然变长,刀尖挑起一缕血线:\"聪明。
不过你们来得太晚了——\"他转身将骨刀插进祭坛中心的石缝,\"等这七魄归位,我就能\"
\"住口!\"我打断他,融合后的力量在体内躁动。
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沸腾,破障草的枝蔓从我的袖口钻出来,在掌心凝成把绿色的匕首。
祁煜琛的玄铁剑也在发光,玄冥之力裹着剑刃,将周围的怨气逼退三尺。
墨绿锦袍男人的笑容僵了僵。
他突然甩袖,骨刀上的血线猛地窜起,在我们周围凝成道血红色的屏障。
祭坛下的血池开始翻涌,池底浮出无数青灰色的手,抓着我们的脚踝。
\"想阻止我?\"他踩着血迹走上祭坛,\"先看看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血域!\"
话音刚落,狂风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,祁煜琛的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血红色的屏障在狂风中扭曲,像团被揉皱的红绸。
祭坛上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,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的虫子,顺着台阶往我们脚边爬。
祁煜琛将我护在身后,玄铁剑划出个圆弧,将爬近的虫子全部绞碎。
我握着灵泉匕首,能清晰感觉到空间与契印的力量还在融合,这次比之前更彻底,连指尖都泛起淡淡的金光。
\"清儿,看上面。\"祁煜琛突然抬头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血红色的天空不知何时聚满了乌云,云层里隐隐有雷光游走,却不是普通的雷——那光带着妖异的紫,像极了我在空间里见过的,能腐蚀灵植的\"阴雷\"。
狂风越刮越猛,我听见自己的发绳断裂的声音,长发被吹得糊了满脸。
墨绿锦袍男人的笑声混在风声里,像根细针往耳朵里钻:\"这血域里的风会越刮越猛,直到把你们的骨头都吹散\"
祁煜琛突然转身,用身体替我挡住最猛的那股风。
他的玄铁剑插在地上,玄冥之力凝成冰盾,勉强护着我们不被吹走。
我望着他被风吹得发白的脸,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:\"无论遇到什么,我都护着你。\"
现在,该换我护着他了。
我闭着眼,将空间与契印的力量完全融合。
灵泉的生机、阴阳的平衡、玄冥的阴寒,三股力量在我体内拧成一股,顺着手臂涌进灵泉匕首。
匕首发出刺目的光,我猛地睁眼,挥刀砍向血红色的屏障——
\"轰!\"
狂风卷着血雾劈头盖脸砸下来,我听见祁煜琛闷哼一声,玄铁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。
血域的天空中,那团紫黑色的阴雷终于裂开,露出里面盘踞着的巨大身影。
我们的最终决战,才刚刚开始。